仙尊登門拜訪?殷父殷母一聽,對視間皆是驚訝不已,一頭霧水。殷母慌了神:“會不會是甯寶兒出了事?”
倆夫妻連忙出來會客。一路小跑來到客堂,就見一位清朗出凡的仙尊正襟危坐。
殷父作揖禮拜,給足了尊重:“仙尊,請問您有何要事?”殷母慢了半拍,也跟着行禮。
任之恩連忙站起來,托起殷父殷母:“萬萬擔待不起。我是,殷甯的師尊,此次特來向您二位告罪。”
然後将細鞭輕輕放在殷父手中。
告罪?殷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敢将細鞭握緊:“您這是?”
甯兒的師尊?聽她提起殷甯,殷母的心一下提起:“殷甯還好嗎?”
任之恩抿着唇,竟是直挺挺跪了下來,悶着的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我染指了殷甯,請您責罰。”
什麼?!甯兒被欺負了!殷父瞪大眼睛,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擊下來,難以置信又怒不可遏。
殷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伸手直指任之恩:“你,你不是甯兒的師尊嗎!”
一向聽聞修仙者找伴侶不分男女,但怎麼連徒兒都不放過……虧她長得人模人樣,她剛剛還要扶人起來!
任之恩攥緊拳頭,喉嚨幹澀,徒勞地道歉:“對不起。”
殷父抓緊手中的細鞭,壓制着怒火。起碼要問問清楚:“殷甯可對你動心?你們可是心意相通?”
任之恩擡頭與殷父對視上,隻一眼便不敢再看,低頭不言語。
她沒有朋友,隻有師姐、要守護的宗門,和早已逝去的一段幸福童年。殷甯是帶着萬兩黃金闖入她生活中的意外之客。好似單調的灰暗中突然有了點綴,攪動了她這碗沉悶的稠湯。
如果沒有噬靈獸從中作梗讓她犯下罪責,她會努力成為一個好師尊,托舉殷甯,保護殷甯,站在殷甯後方給她遨遊天下的支持,任她施展才華。
可她也僅僅會是一個師尊……殷甯從未說過對自己動心,自己也從沒想過這些。
見她心虛躲避目光沉默不語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
管她是什麼狗屁仙尊,誰都不許欺負他女兒!殷父眼神狠戾,揚起手狠狠往任之恩的身上甩下一鞭。
殷父是習過武的,力道大的很,任之恩還特意收斂了護體的靈力,把最最肉體凡胎的樣子袒露出來挨罰,一鞭正好打在右肩的舊傷處,被畫下一道血痕,連鞭尾沾上的血滴,都被甩出去好遠。
任之恩卻是一聲不吭,硬生生扛下來,隻有肩膀被力道帶着微微晃動了些許。
殷母在旁看得心驚。仙尊,也會如此輕易受傷嗎……瞧着這人忍耐的樣子,還是心軟拉住了殷父的手。
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呢,哪裡有自己帶着鞭子來認錯的,何況,她這副誠懇的模樣也不像是壞孩子啊。
“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來呢?”殷母雖然皺着眉,但還算得上好言好語地耐心詢問。
任之恩本不想為自己辯解,但殷母還在等着她回答:“因為,情勢所迫。”
殷父眯眼,若不是被妻子拉着,他恨不得再給她一鞭。什麼情勢用得着這樣做!殷母卻是信了她的話,又問:“你經過甯兒同意了嗎?”
任之恩點頭。是殷甯善良,救了她。
這……殷母啞然,這算什麼?
任之恩掏出準備好的整整十八張符咒,又劃開自己的手掌,當場接了滿滿一瓷瓶的血液,一同遞過去。
“此為焚心咒,将血滴在其上,可使我受烈火焚心之痛。若我再犯錯,您可以懲罰我。”
殷母接過瓷瓶和符咒,久久不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一定不是壞孩子。
“您若信不過,可以試驗一下效果。”任之恩眼神懇切,祈求殷父殷母允許她改過補償。
“你來此,甯兒可知曉?”殷母瞧着她,越發心軟了。
任之恩搖搖頭:“不知。”
“唉,先起來吧。”此番何論,又如何定罪,“回去幫我給甯兒捎封信。”
……
“師尊我回來了。”殷甯小步走到任之恩身邊打招呼。
等殷甯逛回來,任之恩早已掩蓋好了傷處。此一行去殷家告罪請罰,讓她心裡好受許多,終于卸下塊大石頭,呼吸都比以往順暢了。
任之恩淺笑,把殷母的信封帶給她,“這是你母親給你的信。”
哦?殷甯見師尊久違露出笑容,心裡開心也跟着笑起來。
輕快地拿過信封拆開,一目十行,立刻就傻了眼,懷揣着無法克制的心疼,憤然站起來怒視任之恩:“師尊!你到底……要幹什麼!”
去殷家負荊請罪?這種事也真是隻有她能做出來!身體才剛剛好起來,又要自己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