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師尊吃了你的紅色藥丸,你還沒給解藥!
殷甯急得要命,頭腦糊塗,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任之恩帶回了青玄宗。
場景一變,聞笛笙又闖了進來,将惡心的眼神黏在師尊身上,嘴裡發出惡笑。
“任之恩,你終究還是落入了我的手裡。”
聞笛笙怎麼會在這裡!
緊接着一堆人沖進青玄,發瘋般胡亂打砸。
“年底時限已到,青玄沒能還上欠款,别怪神元宗無情。”
什麼?!根本沒到年底啊,怎麼會!
轉眼間,聞笛笙又掏出了那該死的鈴铛,輕輕一搖,自己再次中了招。
那鈴铛不是已經被師尊捏碎了嗎?殷甯心生恐懼,上次的記憶再次浮現。
懼怕成了真。
殷甯眼睜睜看着師尊吐出一大口鮮血。都怪她催動了噬靈獸!
聞笛笙用硌人的鐵索将師尊吊了起來,掐着脖子讓她臣服。
“做我的爐鼎。”
殷甯在一旁着急哭出了聲,看着師尊不屈,聞笛笙便揮動鞭子朝師尊身上打去。
滾啊!該死的!!
點點紅梅不停地印在師尊身上,聞笛笙打累了,轉頭又掐住了自己。
“你要是不從,我便殺了她。”
殷甯心下一涼,如墜冰窖,對着任之恩無措地搖頭:“不要師尊,别管我。”
可那破鐵索不知怎麼突然脫落了,任之恩重重摔在地上,又挺着脊梁,掙紮着起來。
複而低頭,跪在了聞笛笙面前:“放了她。”
不——
成丹啟爐,明楹挑出四顆給她們分别吞下。
丹藥入口,殷甯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呼吸急促,懵着眼睛去找任之恩,轉頭見到師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撲過去抱着人抽泣。
任之恩正為夢境羞赧發怔,心虛極了,不知如何面對徒兒。忽而被她強勢地抱進懷中,隻好小心翼翼扭着肩,想要往後躲。
“師尊,師尊……任之恩。”
殷甯像受傷的小獸般,從喉嚨裡發出細細嗚咽,與剛剛夢中的哼咛聲重疊,聽得任之恩腰間發軟。
“沒事的,沒事,師尊在這兒呢。”
任之恩的神魂強大,可以在睡夢中保持清醒意識。可殷甯不是,她在噩夢中切實體驗了一圈,此刻醒來,如同莊周夢蝶,分不清真和假。
那種蝕骨的恐懼感,實在難以消減。
萬一她沒有賺夠錢,神元的人真的來青玄打砸怎麼辦。還有寄居在師尊身體裡的噬靈獸,就像一個不知何時會爆發的炸彈。
而且,關鍵的是……殷甯緊緊抓住任之恩,内心苦澀。最能威脅到師尊生命安全的,就是攜帶母蟲的她了。
自己就是師尊的負擔,太容易拖後腿。
從秘境出去後,明楹真的可以幫師尊擺脫噬靈獸嗎?
任之恩猜測到她們是中了毒才會突然暈倒,于是艱難地從殷甯懷裡擡頭,詢問明楹剛剛是何情況。
“你們中了奇桂緻幻散,昏迷中陷入夢境,好在我手邊有藥材可解。”
明楹歎了口氣,故意裝作累得暈眩的樣子,想讓任之恩貼身保護她:
“煉丹消耗了我大半精力。一會兒恐怕無力前行,任宗主可否搭把手,扶我行路。”
接下來都要扶着她嗎?任之恩心情複雜,點點頭傳達謝意,吃下悶聲虧。
雖說确實是明楹救醒了她們,但,不知為何,她的話有些令人不适。
聽到這話,殷甯目光一沉,立馬站起來與她對峙。
殷甯面容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可眼中的兇光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青栀和紫蘇還沒死呢,要說扶,也不該支使我們青玄的一宗之主。”
明楹無奈攤手,看向青栀和紫蘇。
青栀适時裝出為難的樣子來,配合補刀:“明明雇你們來,就是為了保護少谷主,現在又不想做事。”
紫蘇扛着長刀,自覺她們做事太過分,表情尴尬,害臊地偏頭躲過衆人視線。
明楹對殷甯笑得和煦:“不然,你扶我?”
“我來就好。”
任之恩應下後,便專心順着殷甯的後頸安撫徒兒。
殷甯狀态不佳,不值得再耗費精力與她争辯。扶一下而已,屆時與妖獸作戰,自然會放開。
明楹得逞又勾起假笑,正要攀上任之恩這個盾牌,殷甯卻忽然站到中間,用身體隔絕兩人,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表明态度:
“不、要、碰、她!”
她發什麼瘋!明楹被駁了面子,臉色不虞,氣氛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