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飛針淬了毒,直朝殷甯刺去。
任之恩瞧見一抹銀芒,連忙伸手,把殷甯扯過來,揮出靈力,将飛針震斷。
明楹嘴角微微翹起,靜觀其變,等着看好戲。
殷甯踉跄兩步,剛松了口氣,誰知飛針雖斷未死,再次襲來。
任之恩身形一轉,将殷甯移到自己身後的位置。然後用兩隻手指死死夾住飛針。
半截?遭了,還有一半!
任之恩瞳孔收縮,恐慌回頭,卻隻見剩下的半枚無所阻攔,差一點點就刺穿了殷甯的皮膚。
任之恩迅速拉着殷甯旋身向後,彈出靈力與其對沖。
危機當頭,她事先在殷甯身上點的精血發揮了作用。
殷甯的護體之力,有了精血的加持,幾乎算是一層異常牢固的保護膜。玉骨飛針在肌膚表面打着旋,再也不能往前刺進一寸。
任之恩後怕不已,身影一晃,便提着流雲架在了明楹面前,質問:“少谷主這是何意!”
明楹表情僵住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該如何收場。
見突生變故,青栀和紫蘇葉急忙趕了過來。青栀護主心切,自知打不過任之恩,轉頭将目标定在殷甯身上。
她剛有所動作,手裡的劍就被流雲斬斷。
斷了……青栀看着手裡的半截劍,瞬間頭腦發懵,像被戳破了的皮球,一下洩了氣。
任之恩散出威壓,除殷甯外,其他三人皆像千斤重石壓肩,不得再動半步。
“任之恩你要幹什麼!别忘了,紅鶴斷腸丹入體,你的命還在我手裡!”
“我先殺了你,再找名醫。”
任之恩神情嚴肅,非常認真地告訴明楹她的解決方案。
“诶不是,師尊,這個吧,你先等等。”
殷甯還沉浸在霸氣帥姐與嬌妻的幻想泡泡中,猛然聽見這話,趕緊回神,拽住任之恩的衣角,示意她别沖動,趴到耳邊勸解。
“宗主對上少谷主,這可就不是簡單的私人恩怨了,會牽扯到宗門的。”
最重要的是,先解開師尊的毒再說。
“你把解藥給我,我讓師尊不殺你,咋樣?”
“哼,一副奸詐的惡臭狐狸臉,我會信?”明楹料定她不敢動手,梗着脖子怼回去。
任之恩反手支起劍柄,敲在她的膝蓋,面色薄怒:“不許說她!”
貴為少谷主的明楹也是秉着傲氣長大,如今膝蓋一彎,狼狽地跪在地上,頓時怒氣沖天,開始口不擇言。
“說她沒說你是吧?讨好徒弟的哈巴犬,全天下師尊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殷甯立馬暴起,撸起袖子加油幹,連踢帶踹。
“你瞎說什麼!腦仁還沒瓜子大,壞心眼倒是不少,天天琢磨禍害人,你給自己積點德吧……喂,你不會是要哭吧?”
她護着腦袋,殷甯依稀能看見手臂下顫抖的嘴唇。
“誰哭了!你才要哭!”
明楹内心在流淚,我怎麼會怕她的拳頭,都怪那個任之恩悄悄施壓,疼死了!
忽而地面震動,一聲喊叫由遠至近傳來,撕心裂肺。
“救命啊——”
是藍裴衫?
藍裴衫異常狼狽,衣袍豁開口子,金钗銀飾也不如入秘境前光亮,如離弦之箭般狂奔而來。
在她身後,冰河四裂,一條四翼騰蛇穿梭其間,翻卷着澎湃的寒氣,飛速穿行。
她見到任之恩和明楹一行人,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即将懷裡泛着七彩光暈的草根抛給明楹。
“接着!”
騰蛇瞳孔立起,馬上轉頭張着血盆大口朝明楹襲來。
七彩龍吟草和四翼騰蛇?!
明楹被壓着擡不起腿來,激起六七件防禦法寶,然後尖叫着把燙手山芋抛進任之恩懷裡。
她最能打,你咬她!
但騰蛇的尖利獠牙硬生生停在任之恩三寸之外,嗚咽着合上嘴,生怕毒液滴到她的衣擺。
流雲懸在四翼騰蛇的七寸,忽有所感,鑽進任之恩手裡,想要牽引她往秘境深處走。
這是何意?任之恩壓住流雲,心中微動,又難以置信。
娘親的氣息,怎會在此出現……
騰蛇同樣也向秘境深處望去,最後垂着腦袋,灰溜溜紮回水中。哼,它的七彩龍吟草泡湯了。
見四翼騰蛇不戰而降,藍裴衫簡直要驚掉下巴,立馬滑跪抱大腿,高呼神人。
“多謝大佬救命!”
藍裴衫眼珠子一轉,哎呦一聲,極其故意地跌倒在任之恩身上,夾着嗓子,聲音柔柔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