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天已來臨……”

視頻裡，林鹿背對鏡頭，抑揚頓挫的歌聲緩緩溢出。

就見原本情緒低迷的林鹿看見視頻後，逐漸怔住，傻傻地看着屏幕裡的自己。

她一直沒有說話，周圍回蕩視頻中動聽歌聲。

好半晌，林鹿僵硬地轉過頭，迷糊着指了指屏幕，問：“老闆，這真的是我嗎？”

“好奇怪，我一個人唱的這麼真好聽……”

她自顧自喃喃，拿着手機，緊緊盯着屏幕中自己的背影。

祝千桉聽見這話，心中也疑惑。

于是，她拍了拍迷茫的林鹿，開口：“你當着我的面再唱一下？”

林鹿疑惑歪頭，但還是退了一步。

閉上眼，在祝千桉的目光下，她開了口。

結果依舊，還是亂七八糟的噪音。

“怎麼樣？老闆。”林鹿睜開眼，小心翼翼地問。

卻見祝千桉搖頭，她眼中光黯淡了下來。

“難道剛剛隻是錯覺嗎？”她苦着臉，忍不住再看向視頻裡動聽歌聲的自己。

雖然已經被錄制下來，不是錯覺，但她又變回唱歌難聽模樣。

“……”

祝千桉站在一旁，餘光看見愁眉苦臉的林鹿，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等明天我們再來這裡試試，怎麼樣？”

祝千桉擡頭看向天空，天色早已入晚，夜間蟲鳴響起。

将她手機拿了回來，對林鹿安慰道：“說不定你唱歌這件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今天不行就明天。”

她安慰的聲音讓林鹿一下擡頭，原本郁結心情變得明朗一些。

盡管林鹿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

卻在和祝千桉對視時，透過她讓人安心的目光，林鹿突然覺得她一定能自己的願望。

歪着頭注視着眼前人，林鹿心中一直以來有個疑問。

第一眼見到祝千桉時，不知為何，覺得她十分親近熟悉。

不知道饕餮他們是不是跟她一樣有這種感覺？看來她到時候要偷偷問一下。

“謝謝你，老闆。”林鹿思考間，心中一陣暖流，她笑着伸手，抱住祝千桉的手臂，“沒想到老闆還有當老師的潛質啊。”

老師……

這話讓祝千桉腦中忽然劃過模糊的畫面。

沒有捉住那一瞬間，側頭卻見林鹿清冽雙眸裡，一閃而過的金色光芒。

咚、咚——

驟然，熟悉的眩暈感爆發，她捂着腦袋，蹲了下來。

世界旋轉，她耳中長鳴聲刺入腦海，嚣着破土而出。

“老闆？老闆！”

她閉上眼睛，耳邊除了耳鳴外，還有林鹿着急的喊聲。

不像上次那樣隻持續一下便恢複正常，這次她直接暈了過去。

如同跨越了千年，再次睜開眼，祝千桉發現自己浮在空中。

她仿佛回到了九重天，白雲遮住雙眼，所見之處白茫茫一片。

這時，眼底下出現兩個少女，她們的臉朦胧看不真切。

“阿澤…阿澤！”

又是這個名字。

祝千桉屏住呼吸，那時她意外碰觸山海經時，耳邊就出現了這個聲音。

那時是一個女人痛苦悲傷的叫喊，現在卻是歡快雀躍。

祝千桉浮在空中，她下意識想下到雲裡去，卻像被困住一般。

直到眼前畫面一轉，她終于看見了熟悉的人。

是林鹿。

盡管她并沒有化成人形，祝千桉卻下意識覺得這就是林鹿。

林鹿背對着自己，在和另一個看不清真切的人說話。

她身體後漸變的紅色馬鬃輕輕晃動，頭上鹿角，整體卻如駿馬，黃色絨毛自馬背蔓延，盡管看不清正臉。

卻也知山海經神獸的威武。

“你們在說什麼？”

祝千桉動了動唇，卻發不出聲音。

忍不住伸出手，想觸碰眼前的鹿蜀。

…………

“咳咳咳！”

祝千桉伸出手，抓住的隻有空氣。

她睜開眼睛，白茫茫的天花闆上裝着刺眼白色燈，動了動身體，水的觸感在皮膚湧動。

低下頭，發現自己處在浴缸之中。

祝千桉皺着眉，開始仔細回想起來——

她記得那時自己不小心在林鹿面前暈倒了，然後呢？

現在是在哪？

本想起身一探究竟，但許久沒在水裡續命的她終于還是選擇再泡一會。

動作引起水波蕩漾，讓她滿血複活了。

“老闆！”

這時，一道急切聲音響起。

門被人一把推開，林鹿着急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發現她醒了後，林鹿放下心來，松了口氣。

随後她蹲下來，湊近浴缸，小心問：“老闆，你沒事吧？”

“還好當時有人幫忙……”

問完，她開始低聲自語，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胸口。

有人幫忙？

祝千桉雖疑惑，卻不知該怎麼解釋，猶豫時，門再次被推開。

“怎麼樣？老闆沒事吧！”

饕餮一把推開了門，大大咧咧走了進來。

見祝千桉安然無恙在浴缸裡，他也不着痕迹放下心：“沒事就好，快點出來吃飯吧！我要餓死了！”

吃飯？

祝千桉眨了眨眼睛，她可不記得這幾個妖獸裡誰會做飯。

就在這時，門又被推開了。

祝千桉突然猜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