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宵眉頭緊鎖,“你是說,有人故意在樓梯放了一個警示牌。”
“目的就是引你去已經出問題的電梯嗎?”
這種說法雖有可能,但矛盾之處卻在于,那個人是怎麼提前知道電梯已經出問題的?陳宵想不通,但還是本能地相信黎初的話。
倏地,陳宵記起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接起黎初電話時,剛跑離教學樓的瞬間,身後就砸下來一個陶瓷花盆,花盆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發出巨大的響聲。
他下意識往樓上一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當時因為太過擔心黎初,他也沒有過多在意,如今想來,卻甚是怪異。
一是,教學樓的護欄處從不會擺放綠植,這從天而降的花盆又是從何而來?
二是,如果他當時未跑走,以正常的步速,他會被那個花盆砸的頭破血流。
陳宵愈想愈深,到底是誰,對黎初和他抱有這麼大的惡意,而且用這種拙劣到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戲。
簡直是,在明晃晃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警告!警告!檢測到男主覺醒度達到25%】
【警告!警告!覺醒度一旦超過修複進度,将直接引起世界崩壞。】
黎初忽而喊了一聲:【陳宵!】
陳宵的思路被打斷,見黎初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
【不要害怕,已經都過去了。】
此刻,黎初對世界崩壞的擔心已經超過了電梯意外的恐懼,是因為自己剛剛的提醒嗎?所以才導緻了男主覺醒度的上升?
大難之後,她心神未定,一時疏忽,竟将她察覺到的異常和盤托出。
黎初勉強擠出一抹笑,臉色仍是慘白:“我應該是被吓到了,腦子亂掉胡亂猜的。”
她硬撐着繼續解釋道:“這應該隻是場意外,畢竟沒有人能預知電梯會發生事故,對嗎?”
這句話既像在打消陳宵心中的疑慮,又像是在寬慰自己,隻是一場意外罷了。
陳宵半俯下身,兩手輕輕托着黎初的側臉:“嗯,我知道了,晚上感到害怕的話,随時打給我,我會一直陪着你。”
陳宵猶豫了片刻,關于那個花盆的事,還是不告訴黎初為好,她今天受到的驚吓已經夠多了。
這件事他還是暗地裡調查,陳宵手指摩挲着黎初側臉,暗暗思忖着。
黎初這邊,世界意識的警告聲接連響起,【警告!警告!檢測到男主覺醒度不斷上升!】
【覺醒度26%......27%......28%......29%......】
【請女配立刻阻止!立刻阻止!】
黎初被腦海中的進度播報催得心神俱亂,顧不得其他,她扯過陳宵的衣領,欺身而上,微微側頭,呼吸交錯間,輕柔的吻落在陳宵側臉。
腦海中的警告聲驟然停止,黎初小聲舒了口氣,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時,臉騰地燒起,頓時後撤一步,退到室内欲将門關上。
吻落下的一瞬間,陳宵感覺自己的靈魂也随之猛的一顫,身體泛上奇異的酥麻,眼見黎初已經要将門合上,他急得直接将手臂伸入門内。
眼見着就要夾上,黎初急急停下:“你幹什麼?手不要了嗎!”
陳宵得寸進尺,大步邁入,将門在身後重重關上,沙啞的聲音帶着濃濃地侵略性:“為什麼?為什麼親我?”
室内光線昏暗,可陳宵能清晰地看到,黎初緊張的不停顫動的睫毛。
面對陳宵的進攻,黎初忍不住後退一步,卻被陳宵扣着腰一把攬了過來,兩人腳尖對着腳尖,身體貼得極近,陳宵聲音染上一絲蠱惑:
“黎初一,回答我,剛剛為什麼親我?”
黎初眼角被逼的又沁出一滴淚意,剛剛被世界意識的播報聲攪亂了腦子,她一時情急,好不容易才修複到52%,不能白費,所以才這麼做的。
黎初在心裡這麼安慰着自己。
見黎初不回答,陳宵罕見地以強硬的态度,收緊了黎初的腰,低下頭死死盯着黎初還泛着水意的嘴唇,喉嚨吞咽幾下,繼續逼問道:“黎初一,為什麼?”
陳宵的嘴唇越離越近,兩人鼻尖相觸,陳宵蹭了又蹭,似是又要吻上。
太近了,黎初想,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黑暗之中,她連陳宵的嘴唇紋理都看得一清二楚,周遭都是他身上的草木氣息,擠壓着兩人僅剩的空間。
【檢測到男主覺醒度進度條停滞,目前覺醒度29%】
腦海中的聲音響起,黎初驚醒,用力掙脫開陳宵的桎梏,踩了陳宵一腳,将門打開,人推走,複又将門重重關上。
兩人僅一門之隔,黎初身體發軟,貼着門坐下,心裡泛起一絲悔意,早知道...早知道當時扇陳宵一巴掌就好了。
陳宵被推拒出門,也不生氣,手指蹭過黎初剛剛吻過的地方,低低地笑出了聲。
陳宵敲了敲緊閉的大門:“黎初一,害怕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門那邊,等了許久,傳來悶悶的聲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