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偏過頭來，目光帶着審視，沒什麼好氣的開口：“從哪聽來的？”

陸思陽讪讪的閉嘴，“沒事，我就是問問呗，要是真在一起了，我向你讨教經驗追小魚。”

林昭果斷的給出了答複：“沒談。”

陸思陽長歎一口氣，果然套他話不是件容易事，給準備個呼吸機在旁邊候着，壓力山大啊。

……

“我和林昭沒有在一起…”周杳抵不住劉思妤的再三追問，還是給出了回應。

劉思妤聽見這句話總算把心放到了肚子裡，“沒在一起就好，不要早戀哦。”

周杳乖巧的語調聽的劉思妤内心蕩漾，“嗯嗯，我知道啦，小魚你早點睡哦，我要去洗澡啦。”

周杳洗完澡後拿起手機一看，全是林昭的未接來電，下面還附帶好幾條信息，着實讓她一驚，出什麼事了嗎？這麼晚打電話的話，會吵到家裡人的…

周杳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着，查看林昭發過來的信息：

『杳杳你什麼時候給我名分啊？

他們問我是不是喜歡你，那你喜歡我嗎

杳杳你在幹嘛啊，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杳杳，我想和你談戀愛。』

三秒後，她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抓起旁邊的枕頭捂住臉。她滾了一圈，又猛地坐了起來。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怎麼突然都扯到早戀問題上了，她今天剛和小魚說沒有在一起，如果現在答應他的話，算不算欺騙了小魚啊…

她平複了下呼吸，進到廁所裡去洗了把臉，感覺耳邊隻剩下心髒跳動的聲音。半天都緩不過來。

手機屏幕不斷閃爍着新消息的提示，是一場無聲的狂歡，讓人目不暇接。

最上面一條，明晃晃的質問：

『周杳，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她走回床邊坐下，神色呆滞。過了好一陣，她往後一倒，陷入軟軟的床墊，失神地盯着天花闆看。

不想和他在一起嗎？那為什麼被他影響情緒，為什麼喜怒哀樂和他息息相關，為什麼投懷送抱還對他撒嬌…

想和他在一起嗎？可是現在才十六歲，應該以學業為主，心智都不夠成熟。

這算表白嗎？可是他都沒有說喜歡自己，隻是在問周杳喜不喜歡他。

她拿起手機，認真的回複：

『林昭，我看見你的消息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都不夠成熟，都喜歡意氣用事，我性格執拗容易讓你失望和沮喪，我想你好好考慮一段時間，不要沖動行事，你能懂我嗎？』

看見信息後，少年靠牆仰頭坐着，自嘲的一笑，秋水般的長眸裡，似有明光一點，如長夜裡的星光餘燼。飛快的消失了。

不同于前幾次的激動和期待，他慢條斯理的敲擊着屏幕，目光懶散的看着屏幕，如果你仔細觀察，還會發現他眼裡的不屑和嘲諷之意。

過了一會周杳收到消息

『不想在一起，抱我幹什麼？』

周杳擔心他又生氣了，急忙撥了個電話過去，短暫的安靜過後，聽筒裡傳來她微微拖長了音調，輕軟得如同撒嬌的聲音。

“你在生我氣嗎？“電話裡那帶了嬌意的尾音被人無意地拖長，落進他耳朵裡，帶起一陣靜谧無聲的電流，異樣的癢意從

耳窩，一直蔓延到指尖，令人心悸。

他感覺到自己的話說得重了，同時也從她的答言中聽出了難以掩飾的怯意，連忙放緩語氣，柔聲細語地說道：“為什麼不和我談戀愛？”

周杳思索了片刻，溫吞的開口：“我們現在和談戀愛有什麼不一樣嗎？”

林昭戲谑的語氣從手機裡傳出來，讓她耳根一紅，“杳杳，談戀愛和這個不一樣。”

周杳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嗯，但是不要告訴别人好嗎，就我們兩個知道。”

林昭低聲笑了，悠哉悠哉開口：“地下戀啊？可以，很刺激。”

周杳壓着聲音和他聊了很久，直到手機電量不足提示音冒出，她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思索着開口：

“林昭，好晚了我想睡覺，明天再聊好不好？”

像是怕他多想又生氣，補充道：“我手機隻有十格電啦，明天還要上課呢…”

林昭語氣暧昧道：“好，你睡覺吧，寶寶晚安。”

她的身體微微晃動，雙手局促地交疊在身前，手指不停地互相摩挲着，眼神飄忽不定，嘴唇輕顫，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原來談戀愛是這種感覺

令人在甜與澀之間上瘾

又在喜與憂之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