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眠看着她,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嗯,你要小心一點。”
洛君一彎腰抓住了龍嘴裡的青銅圓環,一抓住圓環後她就用力地把圓環往外拽。
金屬鍊條被拽動的聲音傳來,洛君稍微直起身子往後退,退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拉到底了。
接着,前方的牆壁突然顫動了一下,随即開始緩緩下沉。
下降的速度極慢,伴随着刺耳的摩擦聲,仿佛指甲在牆面上刮蹭,令人牙酸不已。
随着牆壁的下陷,一條幽深的通道顯露出來,通道中彌漫着一股濃烈的腐爛氣息,特别難聞。
鳴雀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一抹厭惡,“這味道……真難聞。看來這裡陪葬了不少人,啧。”
通道兩側堆滿了白骨,有些已經發黑,顯得格外陰森。
尹眠看着這些骸骨,胃裡一陣翻湧,忍不住低聲說道:“真是殘暴。”
盡管如此,她還是強忍着不适,繼續向前走去。
幸運的是,随着她們深入,通道中的白骨逐漸減少,一些骸骨安詳地坐着,仿佛在沉睡,但更多的骨頭早已散落一地,零零碎碎地鋪在通道兩側,仿佛在無聲地訴說着曾經的悲慘與絕望。
“暴君。”尹眠又說。
前面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大了,最後是一個很大的空間,鳴雀在前面推開了擋在面前的扇精緻的青銅門。
縱使見過不少世面,她們還是吃了一驚,連洛君的眼神都稍稍變了一下。
門後面金光閃閃,地面上堆滿了數以噸計的金銀珠寶。
那一堆堆的黃金白銀,以及一堆堆的五顔六色的寶石,看得人眼花缭亂。
“是陪葬品。”
鳴雀說,她看見金銀珠寶後面隐隐約約像是又有個通道。
“按理來說,他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皇帝應該以此為恥,就算什麼都不給她陪葬,我也不奇怪。”尹眠看着一堆堆的金銀珠寶沉思,“可不弄這麼奢侈才對,真是奇了怪了。”
“我也想到這裡了,我可不覺得他是個愛女兒的好父親。”鳴雀覺得,最是無情帝王家,尤其是靠自己當上皇帝的,沒一個不是人精。
金山堆裡傳來響動。
洛君想也不想就上前把離得最近的尹眠壓住,語速變快,“趴下,有危險!”
身下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地上,隻看見那些财寶飛出去不少,一個金色的東西從她上方飛過。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倒是鳴雀離得遠,不費力地閃開了。
按住尹眠的那隻手松開,又很快提着她站起來。
又是什麼東西從金銀珠寶中竄出來,不過不是金色,而是黑色。
原來有兩條。
此時,兩條巨蟒盤踞在前方,一條通體漆黑如墨,另一條則閃耀着金色的鱗光,體型龐大得令人心驚膽戰。
但凡換個膽子小一點的人來,都得吓尿褲子了。
“看來得先把這兩個家夥解決了。”鳴雀指了指通道的方向,語氣凝重。
若是對這兩條巨蟒置之不理,即便她們成功進入通道,巨蟒也必定會緊追不舍,到時候在小小的通道中更為難纏,還不如就在這裡解決掉。
“嗯,”洛君點了點頭,目光鎖定在那條黑蟒身上,語氣平靜卻透着堅定,“黑蟒交給我。”
“不要強撐,實在打不動了馬上叫我們。”尹眠說的是“我們”。
一旁的鳴雀也回了一個眼神。
洛君覺得,心口的位置有點熱乎乎的。
但她沒說話,隻是縱身一躍,向黑蟒沖去,這次洛君放棄使用匕首的念頭,也不知是不是錯,她感覺握住破淵的右手在發熱,在發燙。
鳴雀用笛子打架,畢竟她從小就覺得笛子就是用來打架而不是用來吹的,哪怕最後弄懂了也改不了這個習慣。
她把好好的笛子當武器使,雖然畫面看上去一言難盡,可效果是相當的不錯。
黑蟒嘶吼一聲,整個身體都在向前沖,一旁的金蟒眸子眯了眯,躍過擋住自己的兩個人想跟洛君打。
洛君的對面已經有了一條黑蟒了,尹眠又怎麼可能會讓金蟒過去,她對着那條尾巴紮上去,用力扯住往後拽,竟是硬生生把那條金蟒拉了回來丢在前面。
金蟒被拽着尾巴扯過來,像是心裡很不爽,冰冷的豎瞳閃着冷光,一尾巴就甩了過去,可自己的腦袋卻是一轉,張嘴欲咬鳴雀。
鳴雀把身子一扭就跳到了它腦袋上,一腳把它踹的暈頭轉向。
黑蟒和洛君看上去打的有來有回,實際上洛君更勝一籌,穩穩地壓制住黑蟒。
從表面上來看,這兩條巨蟒都處于下風,可是巨蟒身上的鱗片卻異常堅硬,用盡全力才勉強能破開一個口子,甚至都達不到能流血的程度。
越往後,對三人越沒有好處。
黑蟒氣勢洶洶地要咬住洛君,而洛君在空中一個漂亮的轉身,然後直接把它踹的歪了半邊身子。
歪着的半邊身子正好又撞到了金蟒。
“昂……”金蟒像是被什麼劇毒之物碰到了一般,痛苦地發出了一聲咆哮,原本金色的豎瞳被迫染上血色。
黑蟒也慘嚎一聲,身體立即就軟了下去。
兩條蟒蛇相碰的地方,正冒着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