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離打開密函,認真地從頭看到尾,臉色變得難看。放下密函,卻又漸漸恢複了常态:“一封信而已,造假也沒什麼難的。”
張永仿佛料到他會這般說,接着道:“皇上想必也認出了衛尚書的字迹,可若說書信可以造假,那信鴿做不得假了吧。臣在關注兩人之時,發現衛尚書傳遞書信隻用一隻頭部帶一白羽的信鴿,臣一并帶了來。”
外侍将那信鴿呈上,言離仔細觀察着它。
“皇上若不信,放飛了它,看它飛到何處去就是了。”張永道。
“不必了。”言離雖面上顯得不在意,心中卻一驚。這隻鴿子确實是衛遠養大的信鴿,除卻頭上有一片白羽這樣的顯眼痕迹之外,這隻鴿子一個腳趾是折的。兩人撿到它時,它還是隻幼鴿,被野狗咬的傷痕累累。本以為救不活了,但衛遠留下它以後,它卻奇迹般長的很好,隻有一個腳趾斷了再沒長好。
“皇上,”張永有呈上六七封信件,道:“臣自從确認了兩人來往不當後,悄悄派人潛入了端王府,發現了幾十封兩人來往信件,恐被發現隻拿了這幾封來,上面均加蓋衛尚書的私章。”
言離一封封翻看那些信件,最早的信,紙張已經開始泛黃。而最令言離心驚的是三四年前的一封信,那段時間他與衛遠在邊境應敵。那時因軍務重大,衛遠的印泥用的是邊城特有的,正和那信上的一緻。
他想,這場陰謀如此周全,設計之人說不定還有後手,為護衛遠免受傷害,應該立刻去找他,商量對策。
“張大人還有什麼想說與朕的?”言離放下手中的信件。
張永猶豫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決心,道:“皇上,臣确實還有一事,隻是怕污了皇上尊耳。”
“無妨,說吧。”言離直盯着他。
“這……”張永狠心咬牙道:“臣曾聽見兩人的對話,其中隐晦下流,竟是兩人有那種私情……”
“放肆!”言離怒喝。
“臣不敢胡說,望聖上明鑒!”張遠把頭埋的很低。
“你……”言離咬緊了牙,最終隻道:“你的意思,朕都知道了。這件事,朕自有處置,你退下吧。”
待張遠退下後,言離便急忙出宮,往尚書府去了。
到了尚書府,府内小厮禀告衛遠有事外出了。
言離并沒有派人去尋,想着既然出來一趟,不如先去言旌府裡看看。
言離身手十分了得,于是沒有帶侍從,孤身一人便潛入了端王府中。
正在摸索往哪個方向去時,一段很輕的聲音卻讓他怔在原地。
“你到底要怎樣?”衛遠的聲音從身側的房間裡傳來。
“小遠兒,你不會真的對他動了感情吧?”言旌的聲音透着一股漫不經心。
“沒有。”衛遠淡淡道。
“真的沒有?”言旌有些愉悅,“他對你那麼好,你就一點也不動心?他那麼在意你,你勾勾手指,他就能為你豁出命去,留在他身邊不好嗎?”
“不敢。”
“過來……你說,你若是再主動一些,是不是能勾得他死在你身上?”言旌笑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