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阿維爾輕笑了一聲,“三人成虎,我哪裡有這麼大本事。”
“因為你是,大祭司。”呼延再不服氣也不會質疑狄族民衆對祭司的信服程度。
呼延變相的服軟讓阿維爾态度好了些,他說:“事情到底是怎樣,相信将軍很清楚,苦于沒有證據。但是在祭祀中發生這樣的事,冥冥之中也有天意。我可以出面解決流言的問題,但希望将軍不會過河拆橋。”
阿維爾回到帳中,那最裡側的卦相一如以前一樣。阿維爾拿起卦象中象征神兵的那枚子,在手中摩挲,“越來越有意思了……”
“軍師,探子傳來消息,今日狄族的大祭司在軍中做法事,說失火是有祟作怪,不是天意使然,傳出去的謠言有平息的趨勢。”範志把他們找來分析最新的情報。
“那狄族的民衆就這麼信任他們的大祭司?空口無憑的兩句話,就解決了個事。”言離面色凝重。
衛遠有所預料,說:“狄族祭祀一位世代相襲,而且他們善于占蔔,影響力世代積累,在狄族紮了很深的根。”
“現在又麻煩了。”言離想着對策。
霍晏也看着沙盤,目光在邊城附近逡巡,之後開口:“援軍預計後日一早到達,今晚,明日估計他們就要動手了。”
“将軍……”範志明白他語氣中的沉重。
衛遠和言離感受到氣氛的凝重,卻不知道霍晏心裡是什麼計劃,于是言離開口問道:“将軍準備怎麼做?”
“如果邊城将士死守,或許能撐到援軍來的那一刻。”霍晏從來都不畏懼犧牲,但他卻不舍得那些士兵踏上一場有去無回的戰争。
“将軍……”兩人此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們明白,那些将士不是守衛誰的國土,不是維護誰的權力,不是為了争取誰的賞識恩賜。隻是因為,他們的身後是夜裡亮起的盞盞燭火,是街角巷尾孩童的嬉笑打鬧,是瑣碎平靜,是和美繁華,是他們心心念念的家人和家。
他們不能強迫他們去做這些,也沒有立場勸他們不去做這些,在生與死的交界,在甯靜與暴虐的交界,一個人拼盡全力發出的聲音,也是那麼微不足道。
“會有辦法的……”衛遠仔細想着對策。霍晏卻揮揮手,叫他們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範志也沒有平日裡那樂觀平靜的模樣,像是背了千斤的巨鼎,壓抑的叫人喘不上氣。
回到帳中,他家依舊圍在沙盤前,拿着那些畫好的圖紙,絞盡腦汁地想出些計劃,再去演算他們的可能性。
“時間太短了,留給我們的時間太短了,根本來不及做什麼。”言離放下手中的圖紙,有點喪氣。
“确實,時間太短了……”衛遠也覺得頭疼,巨大的壓力下,他覺得有點想吐,想吐的感覺一出來,他瞬間有了想法。于是他激動的把想法叙述給了言離。
言離聽完這個計劃雖然有些存疑,但這确實是目前最有可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