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傳送門。我不能告訴他我知道答案,即便他現在覺得我瘋了,一旦他之後得知實情後在社交媒體上分享這件事,我就會被不知道哪一方的特工頭子抓起來。
前提是我活過今天的話。
“砰——轟隆——”
“草”,倒塌的建築和不時閃爍的火光終于讓司機恢複神智,他一腳踩下油門,帶着我往和戰場相反的方向疾馳。
直到耳邊連朦胧的炮火聲都聽不見,他帶着我在一個岔路口停下。
“抱歉,你可能要再叫一輛車去醫院了”,導航聲在半小時前提示轉彎,他早就帶着我開過了頭。
“沒關系,謝謝您”,我打開車門下的利索,司機一腳油門開走的更加利索。
我四下環顧,在岔路盡頭看到加油站依稀可見的标志。
我擡腳往那個方向走去。
“嗨”走到加油站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發暗,我推開小賣店的門,和忙着玩手機的店員打了聲招呼。
我的手機、錢包、行李,一切所有物還在機場安檢處的那個灰色塑料筐裡,僅剩下的隻有塞不進錢包的硬币,和腕上的一隻施華洛世奇手表。
二十二美元又三美分,一塊可能連二百元都賣不到的二手手表。
剛剛的司機并沒有管我要車費,但不代表我沒有看到打表器上我根本就負擔不起的高昂紅色數字,除非真的有司機願意接受一塊鑲嵌假鑽的手表作為車費。
我決定在這個鳥不拉屎、連連鎖便利店都沒有的小加油站度過今晚。
“我剛從紐約過來”,店員正在看紐約大戰的新聞,聞言暫停了手機裡正在播放的視頻。
很明顯我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這讓我對借宿一晚的成功率有了些信心。
“真的嗎?怎麼回事啊”,她很激動地看向我。
“我不确定,不然也沒法這樣站在這了”,我踮踮腳示意自己完好無損。
“啊...”
在她又要點開視頻的時候我急忙補充:“不過我來的路上看到一點”
我向她大概形容了開在天空當中的大洞,和裡面掉出來的一個個小黑點(我不應該知道那些東西是外星人),最重要的是我說明了我的訴求:“我能在這裡呆一晚嗎?”
以及明天我還想在她換班的時候蹭她的車去她去的任何地方,不過這句我暫時沒有說。
也許是我對傳送門神乎其神的形容(“藍色的光圈,裡面黑洞洞的,就像是撒旦撕裂了天空”)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她愉快同意接濟我一晚,并且從一旁的貨架上拿了一包餅幹和一瓶水給我。
“不用付了,如果你想借用電話也可以免費用”,她指指櫃台旁邊橘黃色的座機。
“哦,你真是太慷慨了”,我溜須拍馬的行為給自己赢得了一個抱枕和一條溜薄的毛毯。
就這樣,深夜來臨的時候,我背靠着緊貼櫃台而放的抱枕坐在地上,抻着毛毯蓋住全身,和櫃台裡面窩在展成一百八十度的折疊椅(折疊床?)上的好心店員一起陷入睡眠。
我終于度過了來到漫威世界的第一天(第二天?)。
——至少陷入沉睡之前的我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