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要稍微推一把,在命運的琴弦上輕輕一撥,讓他們“主動”離開她的身邊……
如果。
如果工藤優幸親眼看着泰迦堕入混沌……
如果宗谷譽在惡人協會的檔案被翻出來擺在外事科的桌上,他不得不暫時隐匿行蹤……
至于旭川美利花……她本來就是為了迎接烏拉到來而存在的祭品,不是嗎?
這樣,抛開安全屋的那兩個人,在這個世界裡,她的身邊就隻剩下我了。
這個念頭,讓霧崎的心髒泛起一陣戰栗的愉悅——如果奧特曼有這種東西的話。
他低笑着,将那張棒棒糖的塑料紙随手丢進了風中,糖紙在夜色中閃爍了一瞬,旋即就消失不見。
就像那些即将從江霁月生命裡退場的人一樣。
————
江霁月站在安全屋的玄關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她試圖說服自己,這次真的可以姑且松口氣了……
是的,應該可以吧,指在霧崎的這件事上。
至少他的态度确實很誠懇很真摯,那雙總是浮動着霧霭的眼睛難得清澈見底,雖然很讓人驚訝就是了,至少他的确答應了她的要求,雖然乖順得完全不像是那個混沌藝術家托雷基亞……
如果,如果忽略那個過于激烈的,幾乎要碾碎她呼吸的親吻的話,那場大橋夜談的确是一場非常完美的談話。
她抿了抿嘴唇,舌尖還能嘗到一絲殘留的鐵鏽味,那個吻太過激烈,像是某種宣告,又像是某種懲罰,讓她那會幾乎浮現出要被他拆吃入腹的錯覺。
他的犬齒劃過下唇帶着刻意的力道,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永久的印記。
可偏偏在最後,霧崎又收斂了所有的暴戾,那樣溫順地埋進她的頸窩,低聲說“我答應你”。
真是……矛盾得讓人心顫。
江霁月歎了口氣,走進了客廳裡,結果迎面撞上夏知銳利的目光。
“你今天又在外面……等等。”
夏知的聲音戛然而止,江霁月擡頭就對上好友驟然冰冷下來的眼神,夾雜着咬牙切齒的意味,她的視線死死盯在自己的嘴唇上,手裡的馬克杯“咚”的一聲砸在了桌面上,咖啡都濺出來了。
“你的……嘴唇,是怎麼回事?!”
江霁月下意識地舔了舔下唇,那裡還殘留着輕微的刺痛感。
被咬破了……不知道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但是一定不是什麼正常的模樣,不然夏知不會這樣……
她眨巴眨巴眼睛,試圖用最無辜的語氣說道:“如果我說……是蚊子咬的,你信嗎?”
“蚊子?”夏知冷笑了一聲,她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拉住江霁月的手腕把她拖到鏡子前,“自己好好看看,什麼蚊子能把人咬破皮成這樣?外星變異物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