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他是在給自己做脫敏訓練嗎？

江霁月轉過頭看向他，果然對上了那雙含着霧藍星雲的眼眸，霧崎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她的身側，黑白風衣上沾着山茶花的冷香，

“霧……唔。”她剛開口，一根冰涼的手指就抵上了她的嘴唇。

“噓。”霧崎的食指輕輕摩挲着她的下唇，那裡曾經由他留下的傷口早已愈合，他傾身湊近她的面容，語氣暧昧缱绻，“我來收霁月小姐的學費……”

江霁月還沒來得及抗議，餘下的聲音都融化在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裡，霧崎的唇帶着薄荷糖的味道——今天這是換了新口味？

這次的親吻比往常來得更加溫柔，霧崎的手掌托住她的後頸，指腹若有若無地蹭着，惹得她不由自主地輕顫。

“等……”江霁月在換氣的間隙小聲抗議，“司機還在……”

霧崎低笑一聲，指腹摩挲着她發燙的耳垂，“放心，他看不見我……”

說着，他又追上來含住她的下唇，犬齒在方才新增的那道細小傷口上輕輕厮磨，“今天教你的舞步還記得嗎？”

江霁月被他親得暈頭轉向，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襟，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車窗，在他們交纏的身影上投下變幻的光彩，直到出租車一個急轉彎，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夠，夠了！”她紅着臉推開霧崎，“學費交完了！”

霧崎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才第一節課而已。”

他的指尖劃過江霁月酡紅的臉頰，“下次教霁月小姐探戈如何？那個……更貼近一些。”

江霁月：“……”

她惱羞成怒地正要反駁，手機忽然瘋狂振動起來，一連串提示音像催魂一樣響起，她低頭一看，屏幕上是99+的未讀消息，發送人是夏知。

最新一條是附帶着死亡凝視表情包的一句“再不回來，你的鹈鹕鎮存檔就别想要了”。

她幾乎能想到，好友此刻正坐在安全屋的沙發上，一邊不耐煩地看着手機，一邊讓貓貓警官去門口蹲人的樣子。

“完蛋了完蛋了……”江霁月手忙腳亂地解鎖手機回複消息，“都是你害的！”

霧崎饒有興趣地欣賞着她慌亂的模樣，絲毫沒有作為罪魁禍首的自覺，他伸手替她捋順一縷翹起的發絲，指尖帶着硝石氣息，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藏品，笑容裡更是帶着餍足和愉悅。

他故意拖長尾音，眼裡閃爍着惡作劇得逞般的愉悅光芒，他“好心”建議道：“需要我送你回家……解釋嗎？”

“絕對不要！”江霁月像隻炸毛的貓咪似的猛地擡起頭怒視他，手機都差點脫手而出，“你想我死得更快嗎！夏知現在肯定拿着狙擊槍在門口等着我呢！”

出租車停在了安全屋附近，江霁月匆匆付了車費，旋即拂了拂衣領，剛準備下車，手腕卻突然被涼意包裹。

她回頭一看，霧崎不知道什麼時候傾身過來，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淺黃燙花，黑絲絨，盒角還墜着一枚小小的冰晶山茶花裝飾。

他将盒子放在她的手心裡，輕聲道：“今日份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