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媽!”
姜頌禾破涕為笑。
“你故意的吧。”顧枳聿胳膊交疊摞在聯排桌面上。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姜頌禾理所當然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腿道。
“故意拿杯子,故意裝可憐,故意告狀,”顧枳聿頓了一秒總結道,“難怪你哥喊你演員呢。”
“是他先欺負我的,”姜頌禾不隐藏自己的目的,“我隻是實話實說。”
“既然你這麼厲害,幫哥哥個忙。”顧枳聿道。
“什麼忙?”姜頌禾警惕地問。
“當個卧底。”
姜頌禾:“嗯?”
—
第二天,淩晨六點半。
尚在睡夢中的姜頌禾就被邱女士“連拖帶拽”得弄醒了。
她眨眨眼,熟悉了一下環境。
這是她穿越的第二天。
說實話,她還是不習慣純人工叫醒的日子。
“禾禾,今天我起床晚了,你自己梳梳頭發,洗幹淨臉再去上學。”客廳忙進忙出的邱滢說道。
剛從房間出來,困意十足的姜頌禾應聲回答:“好。”
她頂着一頭雜亂的雞窩頭,寥寥草草的,像是剛從哪個平民窟裡爬出來的流浪漢。
此時,她正抱着一個比她矮一截的小兔子玩偶,捂嘴打哈欠。
“桌子上有早餐,記得吃。”邱滢繼續囑托。
“好。”姜頌禾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你爸爸四點就去單位臨時加班了,你哥哥送你去上學。”邱滢囑托,“他淩晨兩點多才回來,你别惹他生氣。”
姜頌禾再次:“好。”
邱滢一邊出門一邊囑托:“還有,今天學校體檢,我把你的體檢證放餐桌上了,吃完飯别忘了帶。”
“好。”
一連四應,姜頌禾回答地越來越敷衍。
她有些恍惚地爬上椅子。
這一日的早餐主食是炸饅頭,柔軟的饅頭外面裹着一層炸到金黃的蛋液。
她沒怎麼有精神地往嘴裡塞了一口。
濃郁的蛋香頓時填滿她整個味蕾。
姜頌禾瞥了眼桌面上的體檢證,嘴裡的嚼動一停沒停。
姜頌禾沒吃幾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她對面坐下。
同樣,他也頂着一頭姜頌禾同款黑色雞窩頭,短發直沖天空,活有一種炸毛刺猬的既視感。
他的眼睛半搭着,上眼皮直撐到一半,給人一種想努力睜開但又睜不開的樣子。
姜頌禾将裝着幾塊炸饅頭的盤子遞給姜酩野。
姜酩野自然接過,連句道謝都沒有。
早上的客廳很安靜,溫和的日光穿透窗戶照射到屋子裡。
姜家倆兄妹分别坐在餐桌兩端,誰也沒開眼看過誰,都隻是自顧自地吃着早飯。
中途,倆人還很有默契地對着打了個哈欠。
直到姜頌禾坐在姜酩野的二八大杠來到學校門口,倆人都沒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
停下車子,雙腳有些夠不着地的姜頌禾從後座跳下來。
“書包。”姜酩野懶懶散散地提醒了句。
姜頌禾極為配合地轉身背對着他。
姜酩野難得有耐心,他把書包帶撐開挂到姜頌禾的肩膀上。
許是因為姜頌禾年紀小,肩膀并不怎麼能支撐書包的重量,每次姜酩野一挂上,書包背帶就順着姜頌禾的肩膀滑了下去。
“你能不能多吃點飯?”姜酩野嫌棄了句。
姜頌禾知道姜酩野在嫌棄什麼,她轉身正對着他:“又不是我多吃飯肩膀就能長寬。”
“但是能長高,”姜酩野不耐煩地說,“沒人說你的個子是全班最矮的嗎?”
“沒有。”姜頌禾理所當然地回答。
“姜頌禾?!你怎麼來這麼早?”
一個有些胖胖的小男孩從不遠處跑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打量着姜酩野,道:“姜頌禾,這個瘦瘦高高的人誰啊?今天怎麼是他送你來的?”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男孩,姜頌禾認識他,是她的同班同學李鐵柱。
是的,她沒記錯,在原主的記憶裡他就叫李鐵柱。
并不是原主随便起的外号,而是以後會切切實實印在身份證上的名字。
姜頌禾剛要開口回答,李鐵柱便好像悟到了什麼,他誇張地‘哦’了好幾聲,才道——
“姜頌禾,他不會是你後爹吧,長得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