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被踩過的地方已成了一曾薄薄的冰,程硯舟幾次差點摔倒。
心事重重的他隻感覺自己周圍的一切仿若凝固了般,沒有了一點聲音。
未知的恐懼支配着他的神經,讓他幾近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機械的跑着、跑着,嘴裡幹幹的,有種作嘔的感覺,小腹針紮般的疼着。
在網上簡單地查了查,程硯舟去挂了傳染科。
極盡焦慮地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拿到了化驗單。
醫生說他很健康。
程硯舟拿着化驗單走出醫院,布滿血絲的眼睛稍有了些精神。
萬事大吉之後,程硯舟才開始懊悔,才開始覺得自己這樣對待李斯仁實在是有些過分。
回到家時,李斯仁正埋頭打遊戲。
聽到開門聲,李斯仁不但沒擡頭,還将耳機塞進了耳朵裡。
程硯舟提着手中的東西坐過去沙發邊上,拿下他右耳的耳機來。
“仔仔,原諒我。”程硯舟撒嬌道。
李斯仁雖沒說話,把左邊的耳機也摘了下來。
程硯舟知道,李斯仁這是原諒自己了,去廚房拿了盤子,将專門給李斯仁帶的炒餅和炒酸奶放到面前。
并拿了勺子親自喂給李斯仁吃。
李斯仁嫌棄程硯舟此舉膩歪人,梗着腦袋躲開,鎖了手機屏,自己要拿勺子。
“你繼續打,我來喂你。”
李斯仁奪過勺子來,自己吃了起來。
程硯舟盛了一口酸奶,陡然轉過臉來,貼着李斯仁的臉便吻了上去。
酸酸甜甜,交換滲透着。
李斯仁并未詢問程硯舟急匆匆跑出去是去哪裡了,程硯舟更是隻字未提,他決定将檢查這件事情爛在自己的肚子裡。
可偏偏李斯仁在給程硯舟整理衣服時,抖落出來了醫院裡的一卡通。
當李斯仁将區醫院的一卡通擺在程硯舟跟前時,他并沒有說謊。
“我去查過了,但隻是為了我們的關系更加牢固。”
“所以我要是有病呢,我要是把病傳染給你了呢?”李斯仁紅着眼質問道。
程硯舟一語未發,此刻他也知道再怎麼辯解也無濟于事。
“讓我補償你。”程硯舟祈求道。
“我身上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你最好離我遠點。”李斯仁推開擁上來的程硯舟。
“隻有剛在一起的那一瞬間是美好的。”李斯仁盯着程硯舟冷靜的說道。
程硯舟手足無措,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李斯仁不忍多看一眼,拿了件外套便出了門。
方才的親熱的餘溫還在,寒風便無情湧來。
剛下了樓,程硯舟的電話便打過來了。
“這麼晚了你去哪?”程硯舟焦急地制止。
“程硯舟。”李斯仁半晌才說出了這三個字,“我們都往前多走了一步,所以越界了。”
這話聽得程硯舟愣愣的,緊張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想知道,你現在回來好不好,實在不行我出去。”
李斯仁挂了電話。
他心不在焉在凄冷的大街上走着,冷風頂得李斯仁眼眶一陣酸痛,鼻尖被冷的通紅。
李斯仁拒接了程硯舟無數個電話後,給方浩打了電話,約他去酒吧陪自己灌了些酒。
雖然沒說多少話,從隻言片語中,方浩大體也能猜出是什麼事情來。
雖沒多問,心裡卻已經悄悄有了想法。
回到寝室,隻有硬邦邦的一張床闆,方浩他們本想要貢獻自己的床墊,被褥,皆被李斯仁回絕了。
他瞧着劉暢的被褥都還在,遂借睡在了他那。
方浩邀了好幾次要李斯仁與他睡,李斯仁一次都沒搭理。
方浩自作聰明,決定送李斯仁和葛淮衍個順水人情,悄悄聯系了葛淮衍。
就此這身強力壯的師哥來宿舍裡,連夜将李斯仁扛走了。
“你他娘是不是有病。”在葛淮衍那輛别克車前,李斯仁呵斥道。
“你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幹嘛非得喜歡直男呢。”葛淮衍笑着,幫李斯仁打開了車門。
“上車吧,為了他好,就别逞一時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