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像是蒙着一層布一樣,灰蒙蒙的,并見不着太陽,倒是一個出門的好天氣。
三個人各自掃了一輛單車,一前一後地騎着。
因為是着急,之前從來沒有在河灘上玩過,更别提是撈魚,葛淮衍那家夥騎得很快,一直在前面引路。
過了一個岔口,不知道地址的他拐了一個彎,想等着後面那倆家夥。
回頭一看,那兩個家夥跟着拐了彎,葛淮衍以為自己走對了,又快速地登了起來。
一直到第二個紅綠燈路口才停下!
張凱馨在後面罵罵咧咧的,喘了好一陣!
“不知道路在這兒瞎領路!怎麼吆喝你都不停!有狗在後面追你嗎!”
得,這張凱馨順帶着把自己也罵了。
李斯仁瞅那笨丫頭一眼,護犢子道,“又沒繞出多遠,你帶路。”
張凱馨不屑,騎到前面去了。
公園裡面是允許騎自行車進去的。
三個人一前一後地沖下一個斜坡,俯沖的快-感叫張凱馨歡呼一陣。
因為兩側的樹高大茂盛,陽光絲毫照不進來,瞬間舒爽萬分。
也許是靠近河邊,所以風特别的大!
兩側的灌木,被吹得簌簌作響。
月季、薔薇全都迎風晃着花朵,躁動又絢爛,像這三個少年一樣。
草木清香,連同那河裡淡淡的腥氣,很是叫人放松了一番。
公園裡幾乎沒有人,也難怪,看這天怕是又要下雨!
天黑的很快,五分鐘的時間,便陰了一大半!
三個人還在路上騎着車,晃悠悠的地騎着呢,便有黑雲壓城的感覺。
“好像要下雨。”葛淮衍迎着風大聲地說道。
“沒事兒,一會兒要真是下了雨,前邊兒有一個亭子,我們可以去那裡面避雨!”
“看這個天應該沒有出來賣魚網的吧?”
“找一找,要是實在沒有。我徒手也能給你撈到。”
“能的你吧。”李斯仁嘟囔道。
“我要是撈着了怎麼着吧!”
“你想怎麼着?”
“今中午請我倆吃燒烤,然後……下午帶我倆去唱歌!”
見李斯仁不說話,張凱馨又得意道,“就知道你慫。”
“徒手撈,不能用漁網。”
“等着吧。”
三個人騎着車在公園裡遛了一圈兒,别說漁網了,就連流動的小吃車也管着門。
旁人出門都是看天氣預報的,哪像這三個家夥,沒頭沒腦!
風越來越大,逆風騎行的時候完全走不動!有賣漁網的估計也被吹飛了。
那丫頭到旁邊的垃圾桶裡面去好一頓翻騰,然後心滿意足地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礦泉水瓶來。
“拿回去賣?”
“滾!用這個瓶子一會兒裝魚。”
“抓到再說。”李斯仁不屑。
“我看還是趁着沒開始下雨,趕緊回家吧。”葛淮衍也有些擔心了,附和着李斯仁說道。
“你們兩個娘們唧唧的,一點都不爽快。你是不是怕請我倆吃燒烤,怕讓你花錢請唱歌喽,要怕就說!姑奶奶我也不給自己找這個差事。”
“我就看着你。”李斯仁手抄在口袋裡,平靜地看着張凱馨一頓騷操作。
這個張凱馨,别看基本上是在市中心長大的,但是騷操作确實蠻多的。
将這礦泉水瓶沖了兩遍,灌上水放到那小草溝的台階上。
也不怕硌着自己的膝蓋,那丫頭就那麼跪在台階上,身子朝那小溝裡面探着。
兩隻手從兩側慢慢地伸到水裡邊,然後朝中間聚攏,那懶懶散散的小魚,嗖地一下就遊到草溝中間去了。
張凱馨才不肯罷休,又伸着手去抓另一隻,動作謹慎緩慢。
連失敗了兩次,但一直都是那種有條不紊的狀态。
像是狩獵的狼一樣很有耐心,平時倒看不出這個丫頭還有這本事。
一連又失敗了幾次,張凱馨直起腰闆來,歎口氣。
晃動了晃動身子,又扭了扭自己的腰,挑着兩隻濕哒哒的手,瞟一眼那李斯仁很是不服地說道,“你别着急。”
“不慌。”
風吹得那個丫頭的腦門兒疼!
水面上也一圈一圈地打起了細紋。
看這架勢,暴雨馬上就要到。
葛淮衍走過去,拿起那台階上的礦泉水瓶,再催促一遍,“要不我們就回去吧。”
張凱馨不搭理這家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裡面。
雙手一個加速,猛地擡起一捧水來。
葛淮衍趕緊好奇地朝她那手裡面看去,除了水,便是一丁點的泥巴,其餘空空如也。
“看這架勢還以為你得了呢,認輸吧認輸吧。”
“你别逼逼。”
張凱馨又往下跪了一個台階兒,整個身子都要斜進那小水溝裡面去了!
“你可别進去,裡面有螞蝗。”李斯仁警示道。
一個膝蓋跪在那有水的台階上,另一個膝蓋跨在上一階,全然擺出了一個狗撒尿的姿勢來!
這丫頭為了證明自己也是拼了!
也是,在她心裡,自己說出去的話,自己許下的事,如果做不成,那就是對自己的羞辱!
又一陣騷操作之後,終于還是給這丫頭逮到了一條!
柳葉一樣細的一條很小很小的魚,在那丫頭的手裡撲騰跳着,很是可憐。
葛淮衍見狀趕緊舉着那礦泉水瓶過去。
放進去後,張凱馨得意地看着那李斯仁,說道,“看來某人今天要破費啦。”
“行。也證明你自己了,回去吧。”
“再來一條給那魚做伴呗。”
“你還真把它給帶回去!”
“不然勒,老娘白白跪了一下午,就是為了請出來給你們看一眼?”
“我也來試一下。”說罷葛淮衍也急忙跑過去,俯下身子,跟着張凱馨有樣學樣。
兩個人對着頭,撅着屁股,倒像是在相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