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丹峰上的煉丹奇景
翌日,嶽山帶着柳如風來到了玄丹峰。與熱鬧得仿佛集市一般的至陽峰相比,玄丹峰宛如被塵世遺忘的角落,顯得格外冷清。一路上,幾乎看不到宗門弟子的身影,唯有田中那些辛勤耕作藥田的雜役在忙碌着。他們彎着腰,專注地照料着一株株草藥,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在至陽峰時,柳如風時不時還能瞧見内門師兄師姐們禦劍飛過,那潇灑的身姿和呼嘯而過的風聲,仿佛在訴說着至陽峰的熱鬧與活力。可在玄丹峰上空,弟子們仿佛都刻意繞着走,就好像這峰上潛藏着什麼令人膽寒的恐怖存在。
前來接待柳如風二人的弟子,是玄丹峰上除雜役和峰主之外的唯一一人。他身着一襲樸素的道袍,袖口繡着淡淡的藥草花紋,顯得文雅而親和。得知二人是來找自家峰主的,他便将二人領到了客房,輕聲說道:“二位親傳稍等,我這就去禀報峰主。”那聲音溫和而随和,如同山間潺潺的溪流。
起初,柳如風以為這位師兄是李師叔的弟子,可聽他稱呼自己和嶽山為“親傳”,又想起昨天李師叔說還沒找到有資格做自己徒弟的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過一會兒,那位師兄便回來了。他帶着柳如風二人徑直朝着煉丹房走去,邊走邊解釋道:“峰主正在煉丹,他讓我直接帶你們過去。”
嶽山隻是輕輕“嗯”了一聲。柳如風覺得這樣有些失禮,畢竟人家為了通報來回奔波,但大個子似乎并未多想,隻是單純表達自己知曉此事。
“多謝師兄,請問師兄貴姓?”柳如風禮貌答謝。
那位師兄在前面緩緩走着,步伐輕盈而穩健,似乎擔心柳如風二人跟不上。聽到柳如風的話,便順勢與他聊了起來。
二人相談甚歡,話題大多圍繞文學展開。從古老的修仙典籍到世間流傳的詩詞歌賦,他們時而慷慨激昂地讨論着詩詞中的豪情壯志,時而又輕聲細語地品味着其中的婉約柔情。這讓一旁的嶽山插不上話,見自己難以融入交談,他索性沉默下來,默默地跟在後面。偌大的身軀,此刻竟也顯得有些不起眼。
這位接待他們的師兄叫吳文,是玄丹峰的學徒,也算是李藥至的記名弟子。隻是李藥至對吳文的煉丹術不太滿意,所以遲遲沒有正式收他為徒。
其實嶽山和吳文關系不錯。嶽山修煉需要丹藥,可土體宗煉丹人才匮乏,他隻能自己做任務賺靈石,去外面購買丹藥。直到幾年前的宗門煉丹大會,吳文脫穎而出。雖說他的天賦隻是勉強入了李藥至的眼,才被收入玄丹峰,但也是矮子裡拔将軍了。此後,嶽山常來玄丹峰找吳文煉丹,嶽山提供藥材和出手費,吳文負責煉制,兩人相識已有數年。
短短幾年間,吳文從剛入峰時的三品煉丹師晉升到了五品,在煉藥界也算得上是天賦出衆。可惜李藥至對收徒傳承極為看重,一直沒有正式将他收入門下。不過在修煉資源分配上,李藥至卻按照親傳弟子的規格,甚至給予得更多。
在吳文心中,早已将李藥至視為自己的師父,即便沒有名分,他也毫無怨言,對于日常瑣事,總是盡心盡力。
三人慢悠悠地走了近一刻鐘,才來到煉丹房門前。吳文沒有禀報,輕輕敲了敲門後,便直接打開門,帶着嶽山和柳如風走了進去。柳如風猜想,這或許是怕打擾到李師叔煉丹。
室内,幾口丹爐整齊有序地擺放在地上,位于中心的那口丹爐,比其他的更大、更精緻。它周身散發着淡淡的光澤,爐身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仿佛在訴說着古老的煉丹秘術。李藥至站在丹爐旁,正專注地煉制丹藥。他身着一襲黑袍,袖口繡着金色的火焰紋路,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着神秘的光芒。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眼前的丹爐。
柳如風隻見李藥至先從一旁的藥架上取下一個古樸的玉盒,輕輕打開,裡面躺着一株散發着五彩光芒的仙草。這仙草的葉片如同翡翠般晶瑩剔透,上面還挂着幾滴露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着七彩的光芒。李藥至小心翼翼地拿起仙草,放在鼻前輕輕嗅了嗅,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随後,他又從另一個藥架上取下幾株草藥,這些草藥形态各異,有的如細長的針,有的如圓潤的球,每一株都散發着獨特的氣息。
李藥至按照特定的次序,将各種他叫不出名字的草藥,或是仙草,放入丹爐中。他的動作輕盈而熟練,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每放入一株草藥,他都會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召喚着天地間的靈氣。随後,丹爐燃起火焰,可爐内既沒有燃燒物,也沒有類似嶽山之前給自己的燃燒符。
柳如風心中滿是疑惑,但他隻是安靜地在一旁看着。他深知,當一個人全神貫注做事時,貿然打擾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李藥至雙手快速地結印,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從他的指尖飛出,融入到丹爐的火焰中。火焰瞬間變得更加旺盛,顔色也從紅色變成了藍色,散發出熾熱的溫度。他的眼神緊緊地盯着丹爐,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