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轟鳴起飛,一頭紮進蔚藍的天空。楊欲燃戴上副騷氣十足的墨鏡,恰好遮住了他勾人的狐狸眼,讓人的視線聚焦在他唇角的小痣上。
楊欲燃張望片刻,走向一輛藍色的瑪莎拉蒂。
“祖宗,你回來就回來,怎麼能把手機這東西都弄丢呢?還有你的頭發,怎麼染了個白的?”
“你自己還染了個黃毛,土死了還管我?”
互相嗆了兩句,兩人相視一笑,被烏泱泱的人群推着走。
陸淵遞給他一部嶄新的手機,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轉手就遞給身邊的人,讓司機運回去。
人群越來越聚集,對跑車和帥哥顯然很感興趣,被保镖攔住不讓靠近。
楊欲燃不耐煩地咋舌,要不是奶奶說什麼都要他回來一趟,他本來不會那麼快回國。要等國外的項目都完成了才會動身的。
也不知道有些什麼事情,一定要那麼趕,不知道的還以為楊家破産了。
不然也不至于顧不上手機,還得讓陸淵給他買個新的。
“随手一丢就沒影了,讓他們找找總不會丢的。”
他這話讓陸淵有些欲哭無淚,他連自己手機丢在A國還是C國都不記得,哪有那麼好找的事情。
楊欲燃還是有點煩躁,他急匆匆地回國,下了飛機找不到手機,不敢和自己哥哥說,隻能找他這不太靠譜的發小先來接上他。
對這位少爺大家都是畢恭畢敬,但就是神仙來了,也沒法給楊欲燃變個手機出來。
他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摘下墨鏡,露出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似火一樣紅,顯得他更加明豔,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對兩個帥哥頻頻側目。
陸淵連忙把人往車上一推,楊欲燃莫名其妙地扣好安全帶,好似陸淵的騷包車不顯眼一樣,有什麼區别。
“那個,燃哥,我和你說個事,你先答應我,别打我呗?”
扣好安全帶的楊欲燃顯得很乖,戴着墨鏡的淩厲一掃而空,仔細一看才發現他不單單眼睛大,還是個娃娃臉,顯得人比較稚嫩。
至少看起來,不像是會打人的那種。
楊欲燃皺眉,陸淵這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事态緊急,他還是點了點頭。
“就是...望哥都知道了,讓我直接帶你去聚會。”
“什麼!你告訴我哥了?陸淵我看你是皮癢癢...”
陸淵連忙把方才的錄音放給楊欲燃聽,楊欲燃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君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先讓他再活一陣子。
小聚會是他C國那群狐朋狗友聽說他要回來,說什麼都要給他接風洗塵。裡面不少都是各家的少爺小姐,楊欲燃脾氣再大,也知道不能掃了各家的興。
但是,有個事情他要問清楚。
“江折,他不來吧?”
“不來不來不來!江總不來的。”
“那就好...”
楊欲燃小聲嘀咕一句。他從小就和江折這人不對付,且不說他小時候把楊欲燃當成小姑娘的那些陳年舊賬,就事事要壓楊欲燃一頭,楊欲燃就足夠讨厭他。
兩個人從小比到大,誰也看不慣誰,本來上了大學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了一點,他就莫名其妙搖身一變成了江氏的總裁。
楊欲燃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在A國了,說好的在那裡一較高下,江折卻沒有信守諾言。
一氣之下,楊欲燃把江折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就那麼幾年沒聯系,直到上飛機前才把人放出來。
還...發了條消息挑釁他。
楊欲燃扶額,早知道不發了,和江折扯上什麼關系。現在想這個也沒用,手機丢了江折要罵也找不到他人。
“你和江折...關系還是那麼差?”
“當然,我和他什麼時候好過?”
陸淵露出一個也是的表情,又仿佛想起了什麼,有些欲言又止。楊欲燃看他這樣子就煩,扭扭捏捏的,像個麻花一樣擰巴。
“燃哥,你知道這次回來,還要談你聯姻的事情吧?”
楊欲燃眼裡的火氣霎時煙消雲散,他垂下眼,當然知道。
他爸媽出事的早,楊家被他哥哥一步步推到這個位置,一直孤立無援。
作為楊家的一員,聯姻是最快最好的尋找盟友的方式。奶奶和楊欲燃透露過隻言片語,他又不傻,夠他猜出來了。
“聯姻怎麼了?現在不是流行什麼,先婚後愛嗎?我又不是不會對人家姑娘好。”
不說還好,一說陸淵的表情就更加古怪。楊欲燃愣了兩秒,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首都在前幾年就頒布了同性婚姻的法令,楊欲燃當時并沒有當回事情,現在看來,他這是馬上要用上這條了。
“男的...也行,我沒談過戀愛,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
楊欲燃托着下巴,這些年和江折比來比去,都沒空談戀愛,出去了更是一心想回國超越江折,就一直耽擱。
好像江折也沒談過?楊欲燃心裡好受了點,至少沒被比過去。
就他那個棺材臉,之前就和楊欲燃欠他個老婆一樣,這種人哪裡會找得到對象?
估計也是聯姻的結果,楊欲燃嗤笑,也不知道是那個少年或者少女,那麼倒黴,攤上江折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