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呢,路希心想,她必須要靠近孔雀,在躲閃她的鞭子攻擊的同時擊中她,奪去她的鞭子或是讓她徹底失去戰鬥能力。
戰局拖長,于她而言不是好事。
既然如此,似乎隻能拿出那一招試試了。那些天她在卡普的船上,被當成魚餌釣海王類,被随時随地忽然出現的鐵拳攻擊,以及返回海軍總部後,跟卡普的部下、青雉的部下,對打的同時有意鍛煉的見聞色霸氣。
她終于學會的見聞色霸氣。
隻是有個小缺點,剛學會沒多久,還不太穩定。因此是個不太合格的底牌。
路希從空中落下,在地上站定,孔雀的鞭子重重鞭打在地,地面再次蠕動着向她湧來。她看了一眼,心神無懼,既已做好決定,那便隻能向前。
多餘的情緒被舍棄,隻剩下賭上此身殘存力量結束戰鬥的堅定意志,呼吸落下的同時,路希瞬間發力。
——六式·剃。
路希用極快的速度躍過了這些湧動着的阻攔她的地面,在一瞬間逼至孔雀身前。她雙手握緊成拳,眼看下一刻就要擊至孔雀身上。
然而下一秒,仿佛早有預料般,孔雀握鞭的手臂高舉,鞭身自上而下朝路希擊去。眼角的餘光能察覺到鞭子即将落至肩上。糟糕、不好,明明是危險至極的局勢,腦中卻平淡的滑過這兩個詞,毫無緊張的情緒。
——六式·紙繪。
身體倏然變得如紙張一般輕薄,躲過了可能受到的攻擊。
“這一招嗎……不過,”孔雀哼笑一聲,火力全開,鞭子如雨點般落下。都到了這麼近的距離,她可不會放跑她。“就讓我看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路希神色一凜。
——見聞色霸氣。
周身的一切事物忽然慢了下來,鞭子的攻勢,走向、孔雀手腕的動作,周身圍觀人們的呼吸聲,不、不對,不是他們慢了下來,是她提前感受到了這一切。
紙繪與見聞色霸氣互相配合,竟讓她躲過了孔雀的全部攻擊。并且——
借着落下的鞭風,她與孔雀,已是貼身相對。路希伸出左手,一把握住孔雀拿鞭的手腕。與此同時,雙腿站定,右手朝孔雀一拳揮去。
她每天可不是白白浪費時間毆打軍艦的。
“你——”
右手傳來疼痛感,似是要将骨頭捏碎的力度,難以再将鞭子揮動一步。孔雀臉上的神色不再如同方才那般輕松,來不及思考對方是如何躲閃過她的全部攻擊。她定下心神,既然路希要用拳頭擊打她,那她也用拳頭接回去。
兩人的左手與右手相撞,重重一聲響。還不夠,這種力度還不夠。下一秒,雙方又揮出新的一擊,拳拳到肉。
局勢陷入僵持,汗水不斷從雙方的臉頰上滴落,這就是純粹賭體力的時刻了。
——必須要赢。
——一定要赢。
路希大口喘着氣,體力消耗過多,她已經被孔雀逼退了一步。
——絕不能再退。
賭上全部,她命令自己的身體與大腦,賭上全部。她揮出最後一拳,與孔雀的拳頭相撞。
霎那間,一股磅礴的氣勢從她體内湧出,恍若不可擋的海嘯一般浩浩蕩蕩向周圍的一切存在席卷而去,似要全部吞噬。
遠遠的在後方觀戰的青雉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感受着自路希身上傳來的這股氣息。“這是……霸王色霸氣?”他下意識脫口而出。
“今年的新兵,确實是出了個怪物啊。”
自孔雀上場,走到青雉身旁與他一同觀戰,偶爾交流點評的鶴雙手抱臂點評道,難以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具體情緒。
如此威壓——
這股氣勢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在場的所有人。訓練場上的海軍新兵,全部陷入昏迷。而一旁觀戰的普通觀衆,被鶴釋放霸氣及時護住,霸氣與霸氣互相抵消,但仍是讓他們感覺身體沉重,像有石頭壓着肩膀。
而在場中的孔雀,隻覺雙腿發軟,全身無力,難以站穩,她踉跄幾步,終究是跪了下去,現在,是路希俯視着她。
她已敗北,不用别人提醒,孔雀已經明白了這件事。她揮不出下一拳。
而取得勝利的路希忽視了周遭其它情況,隻全神貫注地盯着她,随後,忽然綻出一個些許惡劣的笑容:“要哭了嗎?孔雀姐·姐。”她加重了姐姐二字的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