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會因此縮在同伴身後，那就不是伏黑惠了。

“也是。”五條悟玩起了市松櫻的蘋果頭，“不過，這次要測試的，是野薔薇~話說，櫻醬在野薔薇面前沉默了好多呢。難道說——櫻醬害怕野薔薇那種性格的？”

市松櫻閉着眼道：“人偶沒有害怕的情緒，哼哼，難道說——五條老師發現我其實是個陰暗扭曲型人偶，失望了嗎？”

【其實是在判斷對方的笨蛋程度，然後琢磨怎麼捉弄對方嘻嘻。】

“這麼想老師會傷心的哦。”

“有一句話五條老師聽過沒？”

“嗯？”

“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噗噗噗。”

五條悟笑容核善地握住她頭頂上的小啾啾。

“沒有呢，不過老師不介意這輩子也殺隻嗷嗷叫的小豬試試。”

市松櫻：乖巧jpg.

無死角六眼捕捉到咒力的波動拉扯，少年祓除詛咒的動作幹淨利落。五條悟滿意道：“悠仁這小子啊，還挺瘋的。雖說是異形的詛咒，但面對擁有生物外型、想殺死自己的存在，他會毫不猶豫将其消滅。”

“他不像惠，從小接觸詛咒。不久前還是個過着平凡高校生活的男孩，就算有天賦，面對詛咒無法戰勝這種嫌惡和恐懼、中途銳挫望絕、一蹶不振的咒術師，你也見過的吧。”

伏黑惠：“嗯。”所以說咒術師才稀少得不像話。

“不過今天的測試其實主要是針對野薔薇的，我想确認一下，她能有多瘋狂。”咒術師，不瘋一點可不行。

釘崎野薔薇。

“但是釘崎是有實戰經驗的吧。這測試有意義嗎？”

“詛咒會從人心中誕生。和人口成正比，詛咒也會增長變強。” 城市裡的人，壓力也更大。

“野薔薇能不能理解這一點呢……地方和東京的詛咒，級别是不同的。就算有等級，也不是單純以咒力總量說話的。”

“狡猾程度……”

市松櫻突然起身打斷他的話：“有人類小孩子……”她未帶眼罩的那隻眼睛始終緊閉着，身體裡咒力湧動，像宇宙裡的恒星在碎霧中旋轉，宏大而單薄，冰冷又璀璨。

“觀測、獲知、錨定——隙。”

一個漩渦從她胳膊肘處出現，随之她整個小臂消失，下一秒，她手裡提着一個孩子的衣領出現，咒靈扭曲的畸形手臂回掉進漩渦裡，紫黑色的血液灑了一地。

整個過程僅僅五秒，等伏黑惠回神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那是、你的術式？”

市松櫻沒有多解釋：“嗯，空間類。”

她看着腿軟倒在地上的男孩兒，睜開的眼睛裡平靜無波。

“怪物已經被消滅了，回家吧。”

“好酷！你們是假面騎士嗎？”眼淚還沒擦幹，男孩兒便緩過了神，興奮道。

“是人偶。最新生命工程制造出的有生命的機器。”

看見男孩兒脖頸上的傷，她上前伸手覆上，溫潤的白色光暈浮現，再收手時，傷口已經恢複如初了。

“反轉術式。”伏黑惠震驚。

“我領悟的第一個術式。治療别人的效果有點差，但對自己是隻要沒完全死透就能活。”市松櫻沉金的眼眸仿若碎光浮動，“結束了。”

“擁有智慧的野獸，有時會擺出殘酷的天平——将生命，放在天平之上。”這才是五條悟真正準備的測試壓底題。

不過，有市松櫻的迅速出手，現在釘崎野薔薇正在暴揍咒靈，完全不用再落入咒靈挾制人質的兩難境地。

“我拒絕。測試有大把時間，但是。”市松櫻盯着五條悟，高牆的陰影罩下，隻有她的眼底透着一點金綠色，像光下清亮粼粼的湖波。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隻在深處透出了微不可聞的一點顫抖，像火下灼燒的燭芯。

“小孩子不應該經曆人為的痛苦。”

咒靈破窗而出，但下一秒便被釘崎野薔薇的刍靈咒法給祓除了，五條悟勾起一抹笑：“不錯，也挺瘋的。”

也不知道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