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斑馬線前,一個身穿職業連衣裙的女性正等待着綠燈,身旁站立着三個普通人無法看到的咒靈。
“喂,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有必要特地用掉一根手指來确認宿傩的實力嗎?”頭頂火山,耳朵塞着木塞的獨眼咒靈問道。
女人抿了抿塗着淺淺一層口紅的嘴唇,笑道:“光靠猜不徹底确認,就沒意義了。還是有一定的收獲的。”
獨眼咒靈不爽:“但願你不是找的借口。”
身後長得神似章魚的紅色咒靈發出
左肩背着一個巨大包袱、雙眼處伸出兩根樹枝的高大咒靈發出一串未知的聲音。
“#¥……*&”
獨眼咒靈大怒:“你别說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綠燈亮起,他們開始向馬路對面走去。
“都聽不懂,還是會進入腦子裡,真是渾身難受。”獨眼咒靈不滿地嘟囔。
他們走進一家裝修還不錯的咖啡店,前台的服務員問道:“客人您一位對嗎?”
女人臉上是溫婉的笑,開門推進的風略微掀起她厚重的劉海,若隐若現露出下面猙獰的縫合線,這道縫合線極長,像是把整個腦門割裂開。
“是的,一位。”
四人找了個角落位置,頭頂縫合線的女人、或者應該叫她羂索,與獨眼咒靈漏瑚商談着計劃。
“也就是說,你們的老大想颠覆現在人類和詛咒的立場……是這樣吧?”
“差不多吧。但是,還是有些不一樣。” 漏瑚看向店裡的人類,“人類滿嘴謊言,外露的感情和行動,其中必有隐情。但是,負面情緒憎惡、殺意、才是無可辯駁的真相。”
“從中誕生的我們,才是純粹的、真正的人類!冒牌貨就應該消失!”
“然而,眼下被消滅的卻是你們。”羂索垂眸,掩蓋下自己眼中的嘲諷。
漏瑚急躁問:“所以我才來問你,我們該怎麼做才能戰勝咒術師?”
“在開戰前,隻要滿足三個條件,就能獲勝。”
“三個?”
“第一,那個被稱作最強咒術師的男人,五條悟,我們絕對不能正面對上他。因此要令五條悟無法戰鬥;第二,殺死咒靈操使夏油傑,他的存在就是對咒靈的第二大威脅;第三,将兩面宿傩、虎杖悠仁拉入夥,這樣能确保你們咒靈的地位立于咒術師之上。”
漏瑚撓頭:“等一下?虎杖悠仁那小鬼不是死了嗎?”
“這個嘛……”羂索露出微笑,“雖然看起來情況确實超出了計劃,但可不要小看詛咒之王啊。”
面上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其實他還在琢磨那天遠遠看見的,虎杖悠仁身上冒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兩面宿傩也隻有四隻眼睛吧?難道當時制作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讓他眼睛變多了?】
羂索暗自嘀咕。
這種超出計劃之外的未知東西,讓潛伏千年的他直覺有些不妙。
原本安置少年院的監聽設備也全部被損壞,導緻他完全不了解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的。能夠祓除擁有一根手指的特級詛咒,絕對隻有兩面宿傩做得到。】
他壓下心裡微弱的不安,看向那群咒靈組成的烏合之衆。
漏瑚不甘心道:“五條悟……我們齊心合力也不能将他殺死嗎?”
“會被他輕松逃掉。更糟糕的是,你們可能被他全部祓除。”羂索輕笑,“比起‘殺’,我建議你們想辦法将他‘封印’。”
“封印?用什麼?”
“特級咒物——獄門疆。”
“獄門疆?!” 漏瑚頭上的火山開始沸騰。
“5号桌怎麼都不點單?”店長不滿道:“誰去催一下啊,那桌才一個人。”
“對不起,店長!我要辭職!”藤田臉上冷汗如雨,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能感受到!這家店,尤其是5号桌那邊,有着極為恐怖的東西!
他不能死!他還要供五個可愛的義妹去上學!
藤田連工作服都來不及脫下,幾乎是連滾帶爬沖出了咖啡店。
“哎呀!大叔!不看路很危險的!”嬌俏的女聲響起,一身紅色洋裝的金發小女孩及時躲過跌跌撞撞的藤田,精緻如同洋娃娃的面孔上是大小姐式的高傲與不滿。
“抱歉!抱歉!!!”藤田胡亂地道歉,飛快逃離了現場。
“什麼嘛——林太郎,都怪你!”小女孩氣鼓鼓一腳踹向身後的男子,完全一副被寵壞的樣子。
一臉頹廢的中年男子立馬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欸?愛麗絲醬~QAQ”
咖啡店内,漏瑚狂笑着露出漆黑的牙齒,“那個禁物在你手上嗎?!”沸騰的火山噴出濃煙。
“漏壺,别激動,會變熱的。”
店長走過來,“客人,您想好點什麼了——”
火焰從他身上‘噌’地燃起,來不及任何反應,他就被焚燒成了一堆漆黑的骨架。
“啊!!!!!”在刹那的死寂後,驚恐的尖叫聲幾乎要沖破天花闆,但漏瑚手一指,一堆堆被焚燒殆盡的人形骨架出現,整個咖啡廳淪為了人間煉獄一般。
店内,一片火海之中,漏壺問道:“中野,你說我的實力和幾根宿傩手指相當?”
“客氣地說,也就□□根左右吧。”使用假名中野彩的羂索道。
“足夠了,把獄門疆給我,我要把它納入我的收藏!” 漏瑚陰恻恻道:“相對的,五條悟,就由我來殺死。”
店外,看着跌倒在門口求生無緣也化為灰燼的女店員,森鷗外雙手插兜,笑眯眯道:“哎呀哎呀,真是,咒靈居然已經嚣張到這個程度了嗎?”
“人類與詛咒狼狽為奸,林太郎,愛麗絲看得都沒有心情換漂亮衣服了!”愛麗絲冷哼一聲,藍色眼瞳裡閃過一道無機質光芒。
“不要啊愛麗絲親親,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嘛,買完蛋糕後就去加茂家報到吧。”
——
咒術高專操場:
釘崎野薔薇正在面目猙獰地被熊貓狂追。
禅院真希一身運動服,“慢死了,惠!你幹什麼去了?”
狗卷棘揮了揮手:“海帶。”
“不重要吧。”
“惠惠去看死者家屬了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伏黑惠扭頭,看見夏油傑一身高專教師服站在樹蔭下,手上還抛玩着一個咒靈球。市松櫻一身白地坐在旁邊,手上拿着一顆紅色的彈珠,正對準他們看。
“惠惠是個好孩子呢,連太陽都會乖乖叫‘太陽公公’的好孩子。嘴巴上說着不想拯救那種人渣,實際上還是偷偷撕下了姓名牌交給了家屬,即便可能會遭到無理責罵也還是一個人去了。”市松櫻把彈珠放進口袋,裝模做樣歎氣道:
“雖然市場上已經不流行傲嬌了,但看在惠惠是個好孩子的份上,人偶可以投上一票。畢竟男人、外冷内熱、美人、有這些反差标簽說不定可以爆冷。”
伏黑惠死魚眼:“謝謝,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