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炸開,高速回轉的血液凝結而成的鋒刃硬生生扛下來原本會貫穿自己弟弟的一擊。
“停手,我們認輸。”鼻梁間一道橫長的血色印記,頹喪着一張臉的男人沉聲道。
壞相有些不甘心:“哥哥、我們——”
“弟弟,我們逃不出去。”脹相壓底眉骨打斷壞相的話,隻陰沉望着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這裡已經被包圍了。”
這裡就是個陷阱,專門針對他們而來的。
“啪啪。”
清脆的掌聲傳來,在僵持的氣氛下被無限放大。
幾人看向聲音來源。
軍靴踏在廢墟上,不緊不慢的踢踏聲顯露出來者看好戲的心态。
頂着發尾如同染血般的鮮紅,一身褐紅軍裝的條野采菊眯着眼睛鼓掌:“好精彩的戰鬥啊,咒術師們。接下來呢?要接受受肉的投誠嗎?還是殺掉他們呢?畢竟、這可是搶占别人身體而複活的咒靈啊。”
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擊掌:“啊對了對了,話說你們之間好像有一位情況也很相似吧,受□□、被咒靈虎視眈眈想要奪走身體什麼的,這種感覺很惡心對吧?”
來者不善!
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們是?”
“失禮了,居然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軍警特殊鎮壓作戰部隊甲分隊成員:條野采菊。”白發紅尾的男人笑意晏晏,看起來似乎非常好說話。
“我是他的搭檔、末廣鐵腸。此次前來是為了關押由于咒術屆看管不利而流出的胎咒九相圖。”棕發男人五官帥氣且正氣淩然,與自己的搭檔看起來截然不同,一闆一眼便把任務說了出來。
條野采菊唉聲歎氣。
是獵犬!
怎麼辦,是官方派來的人啊,這個得聽他們的吧……畢竟自己還隻是學生啊……
虎杖悠仁動搖地放下劍。
釘崎野薔薇不爽地‘啧‘了一聲,但也沒說什麼。
脹相抿緊了唇,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所以呢?可以繼續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嗎?不殺掉這些受肉嗎?這種肮髒的、以占領别人身體為生的怪物——噗!”
末廣鐵腸非常自然地收回刀柄,一臉嚴肅道:“不用理會他的話,按照規定胎咒九相圖由我們關押後,将由上級判定最後處理。”
條野采菊将一口老血咽下,大怒:“去死吧你這個異食癖男!”
“現在是工作時候。他們不是犯人,何況他們背後——”
“還有我。”
如死水般毫無波動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
居然完全沒感覺到多出來的心跳呼吸聲!
條野采菊猛地扭頭“望去”。
并未失明的末廣鐵腸看了個清楚。
漆黑的外袍将人裹了個嚴嚴實實,碩大的鳥嘴面具更是遮得連根發絲都看不到。但這樣看不出任何外貌特征的裝扮在橫濱隻會有一個人穿——
“是‘疫醫‘。”末廣鐵腸告訴條野采菊。
原來是她。怪不得聽不到心跳和呼吸。
條野采菊不動聲色握緊了刀柄。
這下覺得棘手的人變成了獵犬兩人。
再看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一副靠山來了的模樣,鼻子都要翹天上去了。
條野采菊笑容略有些僵硬:“早就聽說了咒術屆跟犯罪集團合作的傳聞,沒想到是真的。區區一個胎咒九相圖,居然讓幹部疫醫都露面了。”
神龍不見首尾的‘疫醫‘,在整個橫濱都是相當神秘且強大的存在。
她從來沒有主動殺過人,當然、有人說不過是見過的都被挫骨揚灰了。
但對她的實力,官方還是有個大概估計的。
畢竟在S級事件【濃霧】裡,她的異能體所到之處——
屍橫遍野。
市松櫻老神在在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對他的挑釁四兩撥千斤道:“橫濱港口集團向來都是合法合規的集團,無論是納稅還是信譽,在橫濱都是名列前茅。條野君口無遮攔可不好,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
“胎咒九相圖的事情已經由咒術屆交給了港口集團來處理,這就不勞獵犬部隊費心了。請——”
太帥了!
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在後面群魔亂舞。
“對了,還請轉告福地隊長:感謝獵犬的積極行動。卧底今天已經搶救過來了,港口集團會‘善良‘地照顧好他的。當然,照顧到什麼程度,就要看卧底自己、還有獵犬們的誠意了。”
胸前挂着的十字架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受難的基督像似乎在暗喻着什麼。
噌——!
“冷靜。”條野采菊用力按住末廣鐵腸抽刀的手,嘴角笑意消失了個幹淨,“你想要嘗嘗疫醫的污染源嗎?!我可不想在這裡給你收屍!回去通知隊長!”
如同來時的無影,去時二者也沒留下任何痕迹。
釘崎野薔薇一把抱住市松櫻,強行挂在她身上:“櫻醬!你好帥我好愛!”
市松櫻仿若被巨石擊中,艱難直起身站穩,一邊給她的傷口治療一邊得意挺腰:“哼哼,地球沒有我人偶大人果然不能轉動。”
虎杖悠仁累得坐在了地上,懶得再去管這一地殘局,給自己胡亂擦了把血汗:“港口mafia準備怎麼處理他們?”
“根據最優解,當然是——”迎着三兄弟緊張的目光,市松櫻壞心眼地拉長了語調:“物、盡、其、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