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揪起他哥的衣領把人按在牆上,惡狠狠的看着他:“我爸平時沒虧待你們吧,現在他出了事,在這落井下石。”
他哥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嗤笑了一聲,說:“那你去解決啊,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
梁澤眨了眨眼睛,像被說中了,卸了力氣,垂下頭,轉身離開。
梁澤回到24層,看他媽一臉疲憊的獨自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焦急的上前詢問。
梁信集團和本省第二大企業都看上了一個很有前景的項目,打算收購,由于競争不過梁信,該企業就許了梁信一個小經理好處,這個小經理洩露公司機密,并稱公司有重大财務造假嫌疑,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他媽徹查了公司涉及機密人員,并要嚴肅處理,一時謠言四起,人心動蕩,而且大後天就過年了,高層們坐不住凳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紛紛前來理論。
利益當頭,人人都先為自己着想,哪有幾個人能真正關心公司未來,關心董事長安危,他爸還在警局呢,能不能出來過個年都難,梁澤想想都心如刀割。
他恨自己無能,在父母最難的時候什麼都做不了。
梁澤帶着血絲的灰撲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像下了某種決心,回到23樓自己的工位,一頁一頁的認真讀起之前助理送來的資料。
新年前一天,梁澤和母親去警局接他爸出來,經過調查,問題不是很嚴重,隻是罰了點款,但公司名譽受損,項目還是落到了對家手裡,這個項目前前後後忙乎了兩個月,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是,人沒事就好。
一家三口并沒有在爺爺家過年,隻是送了些禮品過去,就回自己家吃團圓飯了。趙雅婷做了幾個梁維明早年愛吃的菜,備了點小酒,菜色雖然單薄了些,但有一種久違的溫馨。
傍晚,三個人在二樓陽台看煙花,煙花是梁澤買的,給他爸去去晦氣,迎接新一年的到來,大朵的煙花絢爛的綻放在夜空中,火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趙雅婷和梁維明甜蜜地依偎着,而一旁的梁澤卻心事重重。
煙花足足放了20分鐘,快結束時,梁澤的手機響了,是韓溯。
韓溯每天不定時的給他打電話,發微信,他一個字都沒回,如今到了該面對的時候。
“喂,韓溯。”梁澤聲音冷冷的。
“寶貝新年快樂。”韓溯熱情的說。
“新年快樂。”梁澤依舊沒有什麼情緒。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又響起:“你這幾天…過得好嗎?”韓溯問。
“還行。”
“家裡沒出什麼事吧。”
“還好。”
“那這幾天,你怎麼沒接我電話?”梁澤的語氣讓韓溯變得小心翼翼。
梁澤沒說話。
韓溯深吸一口氣:“寶貝,咱能不這樣嘛,有話好好說。”
“我們分手吧。”梁澤有一種多日堵着的心被利落的摔個七零八碎的感覺。
韓溯被分手這兩個字打的遍體生寒,似乎血液都停止流動,“能見面聊聊嗎?”
“不能。”說完,梁澤刷的把電話挂掉了,雙手捂着臉放聲哭泣,他一聽到韓溯的聲音就想哭,可他不能讓韓溯聽見。
韓溯瘋狂的給梁澤打了兩天電話,梁澤依舊都沒接,第三天他再也聽不到韓溯的來電了,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嘛,可是心好痛,怎麼能這麼痛。
梁澤把自己圈在房子裡幾天都沒出門,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書房看公司資料,隻有這個能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要不他滿腦子都是韓溯,做夢都是。
初八,梁澤早早起床跟着他爸去公司,經曆這個事,他決定正式進入公司實習,他不能再任性下去了,他要像個男人一樣,扛起這份責任。
梁維明對梁澤的态度甚是欣慰,讓助理帶着他從上到下全面了解公司事務。
上班的第二天晚6點,梁澤接到子喬的電話,“梁澤,群裡喊你多少遍了,你都不回,幹什麼呢?”子喬在電話裡大喊大叫。
“上班。”梁澤平淡道。
“不會吧,你别騙我啊。”
“真的。”
梁澤家的事圈裡人都知道,看這樣,梁澤是下定決心進公司,不當閑散少爺了,“那你幾點下班,翔宇回來了,又馬上要走,咱們吃個宵夜。”
“好,8點吧,給我個地址。”
晚8點,梁澤準時下班赴約,子喬和翔宇老遠就看見梁澤一身得體西裝闊步走來,人還是那個人,但就是不一樣了,多了一種成熟的氣質,倆人面面相觑。
三人約在一家居酒屋,聊了聊翔宇在國外的日子後,子喬把話題引到梁澤的感情生活,都不是外人,子喬開門見山:“你和韓溯怎麼樣了?和好了吧。”
“分了。”梁澤語氣故作輕松。
子喬一口清酒噴了出來:“為什麼?你跟他聊了嗎?他怎麼說的?”
“沒聊,我直接提的。”
子喬和翔宇不敢置信的看向梁澤,他們都知道梁澤喜歡韓溯喜歡的要命。
“你就不能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嗎?向前邁一步?”子喬問。
梁澤夾了一顆北極貝,慢吞吞地嚼完才說:“夠了,我累了,什麼都不想說,他也沒義務迎合我的想法。”
那天之後,梁澤思考了一下倆人的關系,除了覺得自己是個小麻煩之外,他也厭倦了長期處于被動和等待中,這讓他一度失去自我,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韓溯相處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格早晚會讓他受不了,不如早放手,不停的吵鬧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還喜歡他嗎?”翔宇弱弱的問。
梁澤眼神閃爍了一下,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