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澤跟着經理去考察,韓溯睡飽了才起來。
閑來無事,韓溯去誠品書店買了幾本大陸沒有的書,回來洗個澡給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後,他給梁澤發微信,說自己準備好了,等你召喚。
半個小時後,梁澤回他,15分鐘後樓下見。
韓溯收到消息,馬上穿好鞋,提前下樓等他,倆人都穿了件襯衫,隻不過梁澤更随性些,解開了兩顆口。
“走吧,我們去哪,這裡我一點不熟。”韓溯說。
“海港城。”
一到地方,韓溯就拉着梁澤挨個逛,梁澤的眼睛在哪個東西上多停了兩秒,他就會問:“白金的好看,還是玫瑰金的好看?帶鑽的還是不帶鑽的?寬版的好還是窄版的好?”
梁澤給出意見之後,韓溯就買單,逛累了,倆人就去吃點甜點繼續買。
最後韓溯手裡提了一個蒂芙尼白金lock手镯,卡地亞鉚釘項鍊,寶詩龍鑽石耳夾和一副lv的耳機,耗時3個小時。
韓溯也是頭一回這麼逛街,腿都酸了,他現在需要吃點熱乎乎的飯補充體力。梁澤說這附近有一家有名的茶餐廳就是要走一段馬路,韓溯立刻說就去那!
香港街道兩旁商鋪林立,狹窄的人行道上,行人絡繹不絕,摩肩擦踵,雙層巴士和轎車川流在馬路上,這裡擁擠與繁華并存。
過馬路時,人多的更是把倆人活生生的擠開了,韓溯索性抓住梁澤的胳膊,久違的觸碰讓他的心像小鹿亂撞,如果一直這麼擁擠多好,韓溯的手就不會放下來了。
可過完馬路,韓溯就松開了,梁澤有些失落。
這家店有很多慕名而來的旅客惠顧,倆人排了半個小時的隊才入座,還好是坐着排,要不腿容易站廢,這比踢一場球賽累多了。
他們點了一桌子菜,全部吃光,港式凍檸茶更是一人炫了兩杯。吃飽喝足,走出店門,才發覺天已經黑了,但現在回去尚早,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韓溯對上梁澤的目光說:“一起去太平山頂怎麼樣,我挺想去的,就當陪陪我,嗯?”
而後,韓溯撞了撞梁澤的肩膀,梁澤怎麼感覺到有一絲懇求的意味,這真的不好拒絕,隻能答應。
倆人坐纜車到達盧吉道觀景台,俯瞰下去,進入藍調時刻的維港流光溢彩如同仙境,高樓拔地而起直沖雲霄。
梁澤喜歡這種站在高處俯瞰塵世的感覺,心生敬畏的同時還會有一種超脫的甯靜,他喜歡在這裡思考人生。
如今,他意識到了肩上應該背負起來的重擔,梁信需要他,父母需要他,任性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奢侈的東西,但他也無法放棄自己的初心。什麼都想要,就要付出幾倍的努力和艱辛,他準備好了,什麼都不怕,隻是韓溯…
他真的很喜歡韓溯,對他的喜歡從未消弭半分,可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他要怎麼邁過去這個坎呢?
梁澤看向一邊的韓溯,韓溯感受到他的目光,笑着湊過來,說:“想什麼呢?梁叔叔一切都還好吧。”
梁澤一聽就明白韓溯應該是知道點什麼,他能來香港找到他就不存在巧合,哪有這麼大的巧合:“一切都好,公司也正常運轉了。”
“我想跟你道個歉,梁澤。”
梁澤知道,韓溯早晚要談他們倆之間的事情,可不應該以韓溯道歉開始,韓溯沒有任何錯。
梁澤搖了搖頭,“韓溯,你不用道歉,你沒有…”
“你先聽我說。”韓溯打斷他:“那天是我接電話沒好好看,無論忙成什麼樣,我都應該看一下,隻要你有1%的可能給我打電話,我就應該留個心,誤傷也是傷。而且我應該每天都跟你保持聯系,不應該兩三天才聯系一次,給你造成這麼大的不安全感,即使真的不方便聯系,也應該提前告訴你。”
梁澤認真聽着,眼睛逐漸模糊。
“你從來不是個麻煩,你的事情在我這裡永遠是最重要的,反而我會時常感到虧欠,從我比賽到現在大半年的時間,我都沒有好好陪過你,你沒嫌我無趣,我都應該謝謝你。”韓溯笑着自嘲道。
梁澤也揚起嘴角笑了下。
“我也從來沒覺得你沒用,相反,在我眼裡,你是最優秀的人,我隻希望你能無憂無慮的做自己喜歡的事,賺錢養家的事都交給我,雖然我現在距達到你們家的财力相差甚遠,但我會努力。”
看到韓溯的眼神如此的深情與堅定,梁澤還是沒忍住,眼淚不争氣的掉了下來,這本不應該是韓溯做的,明明自己也被傷的不行,還要反思,試圖撫平他所有傷口,把軀殼裡弱小的他,暖暖的包圍起來。
“所以,我的世界,你随時可以打擾,放下所有的顧慮,大膽到我懷裡來。”韓溯張開雙臂,歪頭示意他。
梁澤毫不猶豫的撲到他懷裡,啜泣的說:“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韓溯緊緊的摟住他,一下下撫摸着他的頭:“你值得,我說你值得就值得,我向來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以後有什麼别憋在心裡,說出來,好嗎?”
梁澤點點頭。
“别哭了奧,乖。”
梁澤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韓溯拿出剛買的手镯戴在他手上:“我給你買了這麼多首飾,身上必須戴一樣我買的。”
“這麼霸道啊。”梁澤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