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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韫聽着他的話一時半刻不知道該說什麼,微微失語,雖然他說的話有些偏激,可是……整體來說,他說得也是對的。
當法律無法懲罰罪惡、維護正義的時候,人們為了心中正義以及丢失的公道而不得不自己去行動。
像是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比比皆是。
可是……曾為民、趙民浩與兇手有什麼關系?就連受害者或其家人、朋友都沒有去做出偏激的事情,為什麼兇手卻是去做了?
如果說趙民浩所虐殺的都是動物,還是沒有主人的流浪貓狗,兇手想要替天行道,這還能說得過去。然而像是前面兩樁案的死者,有戀童癖的曾為民、殺死了女朋友閨蜜的鄭懷樂,這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受害者及受害者家屬還沒有行動,這兩人卻是死了……
其中鄭懷樂的死法和他女朋友的死法幾乎一模一樣。
這又是如何去解釋?
隻能說是兇手将自己當作古代俠士了,認為自己現在是在主持社會公義,懲惡揚奸了。
可是……我們的社會真的需要這樣的人嗎?這樣的連環兇殺案演變到最後……會變成如何,誰都不知道。
還有便是,她認為對第三個死者趙民浩的懲罰是不是重了點?虐待流浪貓狗固然令人氣憤,但是不至于慘遭剝皮還被分屍而死?
兇手是不是太過偏激了?如果這真的是一樁連環殺人案的話。
「在想什麼?」陸蘭濯見她遲遲不說話似在沉思,也便問道。
“假若真的像你所說的,這三宗案件都是同一人所為,但是前面兩樁的死者算得上是罪大惡極,但第三樁呢?我不認為他虐待流浪貓狗就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趙民浩在虐待流浪貓狗的後期已經是有虐殺小孩的傾向了,更準确點來說是,他當時已經抓到了一個三歲的小孩……」
“咚——”
陸蘭濯話還沒有說完,身上一根骨頭突然就掉了下來,發出十分清脆的一聲。
謝靈韫:“?”
「沒事,那個三歲的小孩名叫……」
“咚——”
陸蘭濯話音未落,又是掉了一根骨頭下來,原本就少了10根骨頭的身體變得愈發空蕩,似乎要完全散架。
謝靈韫反應再遲鈍都知道陸蘭濯很可能因為告訴她太多的線索從而違反遊戲規則,不等他繼續說下去便說道:“你不必再告訴我了,我可以去調查。”
「抱歉。」
“抱歉什麼?”謝靈韫看他一眼,低頭撿起他的骨頭想要幫他安裝回去,與此同時也是在想為什麼他身上會少了10根骨頭?
「無法給你重要線索,還要麻煩你幫我安裝骨頭了。」
“你的骨頭為什麼會少了這麼多?”
「……因為我菜。」
“……”
「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失去了這次機會大概率沒有下次了。」
“那你之前為什麼會失敗?”
「各種各樣的原因,每次重來,兇手所殺的人都會不一樣,作案手法也不一樣,而且靠我這樣的“身體”沒有幫手的情況下想要扭轉命運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那你之前試過多少次了?”
「9次,這是第10次。」
“你放心,雖然我覺得他殺的那些人罪有應得,但我作為司法部門的一員,我還是不認同他這樣的做法,更别說……他也殺了無辜的人。”
「你說的無辜的人是指我?」
“是。”
「小謝,你會不會太武斷了?兇手殺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哦。」雖然是這樣否定她,可是聲音還是隐帶笑意,似乎有些高興。
“可也有可能殺掉無辜之人啊。邪()教啊,有什麼好的?”
謝靈韫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不認為他會是窮兇極惡之人,不過這個話題她并不多作讨論,時間有限,她還是盡快去查清楚案件再說。
首先還是讓自己另外一個刑警同事韓露去調查一下趙民浩失蹤前接近過的人,以及附近居民三歲左右小孩子有沒出現意外的情況,好結合陸蘭濯方才給出的還不完整的線索去調查,這可能會是一條找到兇手的線索。
等安排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她又是拿了酒精燈來打算按照陸蘭濯的說法去加熱死者的部分皮膚将那個隐藏的邪()教标記給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