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餐,蘇莉無聊的繼續在陸曜的辦公室裡亂轉。
她發現了芙蕾雅說要給陸曜的東西。
那是一個長方形保險箱,黑色的皮質外表,一個弧形的提手,它被放在辦公桌側邊,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
什麼好東西?
蘇莉好奇地湊上去。
“魚不能碰。”男人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一股冷淡的金屬氣息貼身過來,虛虛從身後攬住她,男人的一隻手擦着她的胳膊,一把按在箱子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呵,稀罕。
蘇莉撇嘴,遊走,左右看看,發現了芙蕾雅給她新買的人魚窩。
因為人魚可以在無水情況下生存七天,所以這個人魚窩類似于貓貓們夏天用的水墊子。
圓圓的一大片攤開在地上,隔着一層透明的外封,裡面有七彩斑斓的塑料小魚來回遊動。
蘇莉懶洋洋地躺上去。
好軟,像水床。
身下的塑料小魚受到壓力,四處逃竄。
蘇莉又從旁邊的粉色化妝箱裡搗鼓了一陣,翻出一個巨大的化妝盒。
蘇莉無視那些小孩子玩的什麼純天然化妝用品,拿起那個巴掌大的水晶噴壺。
她往裡面灌了一點幹淨的純淨水,然後對着自己的臉呲呲呲。
好舒服。
春天就應該補水。
要是有面膜就更好了。
蘇莉打了一個哈欠。
這個辦公室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有一片很大的落地窗。
午後陽光懶洋洋地照進來,蘇莉甩了甩尾巴,翻開身子閉上了眼。
這日子怎麼可能跟誰過都一樣。
看看芙蕾雅,再看看這狗東西。
蘇莉撫摸着自己脖子上上次芙蕾雅送她的珍珠項鍊,忍不住歎息出聲。
然後又看一眼陸曜那個狗東西,再次閉上了眼。
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面,看到小人魚那個奇怪的眼神。
他敲擊智腦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工作。
-
一覺睡醒,夕陽占滿天際。
蘇莉翻了個身,看到陸曜的姿勢都沒變,依舊埋頭工作。
她打了一個哈欠,繼續閉上眼睡覺,覺得自己真是一條睡美人魚。
這一覺睡得比午後更長些,蘇莉睜開眼時四周黑暗,唯獨陸曜那邊的辦公桌上開着一盞幽暗的燈。
燈光不亮,男人坐在辦公桌後,攤開的文件上是那個被打開的黑色皮質箱子,裡面整齊排列着一行藍色藥水針管。
陸曜單手拿着藥水,解開襯衫扣子,微微歪頭後仰,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喉頭滾動,汗水沾肌。
他正往自己脖頸處注射藥水。
幽暗的藍色藥水被緩慢推進去,陸曜原本就白的肌膚呈現出一股更深的慘白。
有汗水從他額角滑落,浸濕前額。
金色的頭發一縷一縷地黏在面頰上,他原本勉強舒展的身體變得緊繃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麼。
一絲不苟的金發散落出來,整個人呈現出一股難得的狼狽感。
陸曜擡眸,金色的瞳孔鎖定對面的人魚。
蘇莉趴在人魚墊上,一雙獸類瞳孔開着遠光燈,正呆呆看着他手裡的藍色液體。
其實是還沒睡醒,正在發懵呢。
藥物注射完畢,陸曜扔掉針筒,合上箱子,壓着開關的指尖微微顫栗。
他坐在那裡緩了緩,身體機能逐漸恢複正常。
“吃什麼?”他問。
說完,陸曜率先笑了一聲。
蘇莉還沒回神。
她眨了眨眼,打了一個哈欠。
陸曜起身,走到蘇莉身邊,蹲下。
男人身上穿着黑色軍裝,黑色的軍靴踩到了她的人魚墊,然後一把将她拎起來放到了人魚車上。
随後,陸曜蹲在地上,将那些散亂的玩具一股腦扔進箱子裡。
在收到那個水晶噴壺的時候,動作頓了頓,拿起來,對準蘇莉。
蘇莉:???
“呲~”
一陣水霧朝她灑來,蘇莉下意識閉上眼,再睜開。
她的眼睫上水霧霧的,挂了一層薄薄的水珠。
男人單手搭在人魚車上,手上把玩着水晶噴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
“吐我口水。”
蘇莉:……我不是,我沒有,你别亂說啊。
辦公室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蘇莉合理懷疑這個男人想要報複她。
她緊張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眼前泛起一陣生理性水霧。
男人五官深邃,整個人都帶着一股鋒利的美感,尤其是穿着黑色軍裝面無表情的時候,那股壓迫感就連芙蕾雅都要冷靜三分。
終于,陸曜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幸好,你隻是一條魚。”
-
蘇莉晚上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坐在人魚車上,被陸曜推出去遛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