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晚沒有幾人的煩惱,一碗子魚肉下了肚,端起山楂甜水喝了一口,擡頭時,見幾人正盯着自己,她視線依次從阮予墨、範居然、鄭景行和箫南風身上劃過。
然後伸手揉揉面頰,沒東西。
再低頭看了一眼雲紋暗花錦衣,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
她擡頭問:“你們。。。這麼看我幹嘛?”
箫南風笑說:“羨慕你吃的香甜。”
安素晚得意的揚揚下巴:“能吃是福,”未了,她又加了一句:“況且我還小,正長身體呢。”
範居然手搖玉骨扇哈哈大笑。
鄭景行亦是爽朗的性子,直直問道:“依幾位看,接下來幾年,各國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阮予墨淡淡道:“各國往來通商貿易總有周邊小國從中作梗,加之時常興兵挑釁邊境,依本王看,這些零星小國存在太久,該消失了。”
箫南風點頭贊同:“不說别的,就我南齊河大邺往來河道就需經過四個周邊小國,層層盤剝,到手的利潤不足三成,彈丸大的地方,去歲竟出兵攻打我南齊肖南關,雖失敗了,但終究是牛藓之戒,不得不防。”
範居然笑說:“本宮也早有此意,隻是這附屬小國的分屬。。。”
鄭景行率先說:“東魏以東、南齊以南、大梁以北的附屬國自然各憑本事,就近所有,”他看了一眼阮予墨,笑說:“隻是大邺位于正中央,西晉以西倒也沃野千裡,水草肥沃,隻是遠了些,且西晉不一定同意。”
這對大梁、東魏、南齊都是有利的,範居然率先點頭贊同。
箫南風笑說:“我沒意見。”
阮予墨淡淡一笑,掃了另外三人一眼,溫聲說:“大邺距離西晉以西的諸侯國千裡之遙,暫時無意去占領寸土之地,然則當今天下,諸侯國已經從天朝覆滅時的一百多個諸侯國減少到不到三十個。這三十個諸侯國實則多由大邺主宰乾坤,如今大梁、東魏、南齊從中瓜分,看似公平,實則從大邺口中奪食,莫說西晉不同意,便是大邺帝和太子也不能同意。”
鄭景行問:“那允安兄的意思?”
阮予墨對吃的正歡的安素晚說:“花知意,去書桌後的大箱子中,将地圖取來。”
安素晚嘴巴鼓鼓的,小倉鼠一樣,一雙眸子咕噜咕噜亂轉:“???”
地圖?
你們聊你們的呀,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指使我幹嘛。
阮予墨見她委屈巴巴的坐着不動,淡淡挑眉:“去吧。”
“哦。”安素晚不情不願的起身,先去淨了手,才慢慢騰騰的挪到書桌後,果然見桌後有個大箱子。
打開箱子,有一幅折疊起來的,巨大的牛皮地圖。
安素晚:“挂哪啊?”
阮叔阮嬸同時從牆邊取來擡過來一個大大的架子,阮叔伸手說:“你手腕上有傷,給我吧。”
安素晚懷中抱着地圖,聞言遞給阮叔,幫他們二人一同挂在架子上。
地圖展開後,足足有從床榻邊到隔斷那麼長,幾乎頂到屋頂那麼高。
其中萬裡江山,山川河水躍然紙上。
鄭景行首先贊道:“好精細的地圖。”
箫南風細細從地圖上掃過一遍,點點頭:“非常準确的地圖,山川大河分毫不差。”
範居然立馬喜笑顔開:“大邺帝都沒有這麼詳細的地圖吧,回頭送我一份兒。”
唯有正在整理地圖的安素晚,背着衆人,視線從地圖上一寸寸掃過,細細的眯了眯眸子,沒有說話。
阮予墨對安素晚說淡淡道:“回來吧。”
又對阮嬸說:“幫她準備些消食的果飲,别放冰。”
安素晚甜甜笑了笑,迫不及待的洗了手,一桌子菜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
阮叔遞給阮予墨一個長長的柳條。
阮予墨以柳條在地圖上劃了幾個圈,對範居然道:“大梁以北,三個諸侯國歸大梁所有,但大梁與大邺中間五國,大梁二、大邺分三個。”
範居然擡眸不語。
阮予墨淡淡轉頭,對東魏太子鄭景行說:“東魏以東,兩個諸侯國歸東魏所有,東魏與大邺中間五個諸侯國,東魏分三,大邺分二。”
鄭景行高高挑起眉毛。
阮予墨又對南齊太子箫南風道:“南齊以南三個諸侯國歸南齊所有,”又在地圖上劃個圈,“南齊和大邺中間諸侯國最多,有七個,其中這兩個歸南齊,其餘五個歸大邺。”
他放下柳條,淡淡道:“至于大邺和西晉之間的兩個,聊勝于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