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确實低估了女郎的關注點,話音剛落,安素晚的哭聲由悶雷瞬間變成了暴雷,暴風雨頃刻間襲來,抽抽噎噎的哭訴:“果然才幾日不見,你就開始惦記别人了,嗚嗚嗚。。。還說沒有招惹别人,嗚嗚嗚。。。,斬星斬星,什麼破名字,聽過我也不告訴你,堂堂大邺靖王府王爺,竟是言而無信的負心人,哇哇哇。。。”
她哭聲雖大,可眼淚像珍珠一樣,一粒一粒顆顆分明的往下淌,表情并不猙獰,而是帶着委屈癟着嘴巴很可愛的樣子,并不會讓人覺得讨厭和厭煩。
阮予墨瞧着她的反應,一時倒分不清她是真心覺得他有負與她還是假意哭訴掩飾眸中情緒了,擡手捏捏眉心,無奈道:“花知意,話不可亂講。”
安素晚梗着脖頸不依不饒:“我哪裡亂講了,她救過你性命,我便沒有救你性命嗎?若沒有我的丸藥,你早早見閻王了。”
她伸手一指阮予墨腰間荷包,再指指自己腰間荷包:“你看,定情信物都在,我不管,什麼斬星斬月亮的,斬太陽也不行。”
忽然伸手将桌上錦盒扒拉到自己懷中,含淚憤憤說:“你的鴛鴦刀隻能送我,不允許送别人。”
她兇兇的瞪着大眼睛将錦盒遞還給阮予墨:“呐,給我打開。”
阮予墨:“。。。”求人辦事還這麼橫,這對嗎?
他搖搖頭:“不開。”
安素晚大怒,委屈巴巴的問:“你還是要将它送與你那位江湖女俠是不是?”
阮予墨眨了眨眼睛:“花知意,我倒瞧着,你和斬星姑娘十分裡有九分相像,莫不是同一個人吧?”
安素晚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身闆,哼道:“你休要騙我,鬼才信你的話,她一個習武之人,怎會有我這般身姿窈窕,落落大方。”她又将錦盒往前推了推,重複:“你不幫我,當心我将你這寶貝錦盒砸的稀巴爛。”
阮予墨恍若未聞,眼皮都不曾擡一下,淡淡道:“我倒無所謂,隻怕你會變成刺猬。”
砸也砸不得,安素晚癟癟嘴巴,哇的一聲又哭了。
阮予墨擡起頭,無奈的看了安素晚一眼,歎道:“花知意,你的眼淚未免太多了些。”
他伸手去過錦盒,放在手心把玩一會兒,挑眉問:“你想要這個?”
安素晚哼了一聲,可憐兮兮的說:“我想要有什麼用,你又不給我,你隻惦記你那位江湖女俠。”
阮予墨溫聲問:“并非不能給你,隻是你不善武藝,怕你帶着反傷了自己。”他忽而輕笑:“我身邊倒是有幾個武功十分不錯的師父,你跟着她習武,我将淬芒雙刃送你如何?”
有條件啊。。。
安素晚止住哭,長長的睫毛上挂着淚珠,抽抽噎噎的偏頭問:“習武?”
阮予墨肯定:“嗯,習武。”
“習武比繡花難嗎?”她抽了抽鼻子,認真問。
阮予墨輕輕一笑,眸光閃了閃,搖頭說:“我雖不曾繡過花,但聽阿娘提起來時,總說繡花是這世上頂傷神的事情,但習武不同,自有許多樂趣在其中,如此算來,習武當是比繡花容易多的。”
安素晚握緊拳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下,噌的一下站起身:“行,習武就習武,師父說我自幼就是聰明的孩子,我便不信那個斬什麼星能做的事情我不行。”
她伸手到阮予墨眼前,脆聲問:“現下可以送我了吧?”
阮予墨瞥了一眼伸到眼前的小手,搖搖頭,緩緩道:“等你出師了便送你如何?”
安素晚杏目圓睜,不依不饒的伸手:“你騙人,等我出師,這兩把破刀都生鏽了,我現在就要。”
阮予墨眸光微閃,輕輕歎了一口氣,将手中錦盒放在安素晚小手上,含笑溫聲說:“那将它放在你身邊,等你學成了,我便教你打開機關的方式。”他指了指錦盒,笑說:“這兩柄刀的暗器上都淬了毒,你若不會用,也是害人害己的。”
安素晚将信将疑的收回手,看着手中錦盒,猶豫說:“這樣。。。那好吧。”
阮予墨嗯了一聲,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