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晚的心神都在枕雲谷,司棋剛剛離開,她褪去外衣的瞬間,一道荼白身影倏地破門而入,輕柔的将她攏在懷中,手中軟劍明晃晃的遞了出去。
安素晚心中猛的一悸,想着完了,他什麼時候來的?
但阮予墨素來溫潤有理,不會突然闖進女子寝房,能讓他突然闖進來的隻能是他在門口聽到了司棋的聲音。
腦海中一瞬間轉過無數心思,眸光微微轉了轉,才驚呼一聲,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小腦袋四處看看,悄聲問:“阮予墨,怎麼了?”
阮予墨沒有看她,眯了眯眼睛,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四處環視一圈,才開口問:“你房間剛剛有人?”
安素晚掩唇,一雙杏眸睜的大大的,無比驚恐的問:“有刺客?還在嗎?還在嗎?”她緊緊揪住阮予墨衣襟,将小臉埋進他懷中,顫抖說:“阮予墨,我害怕,我。。。我正在換衣裳,沒。。。”
說到這,兩個人突然頓住了。
安素晚慢慢的、緩緩的從阮予墨懷中退出來,視線像慢動作一樣緩緩的向下看了一眼,壞了,剛剛心思都在枕雲谷上,他突然沖進來,自己一下慌了手腳,全然忘記自己隻着了一件月白絲質小衣,而她整個光潔好看的背部被他溫熱的手掌覆在掌心,蒸騰的熱意騰的蒸騰至面頰,安素晚覺得她整張小臉像是燃燒了一般,胭脂紅蔓延至耳根。
她倏地嘤咛一聲,猛的紮進阮予墨懷中,伸手捂住他眼眸,聲音沙啞,低不可聞,“你。。。你閉上眼睛,不。。。不準看。”
而此時,阮予墨亦僵住了。
平日裡靈動的小女郎,如今乖巧的、羞澀的躲在他懷裡,背部細膩光潔的觸感一寸一寸的灼燒着他的指尖。
這雙小手覆住他眼眸之前,他甚至在垂眸間,看到了群山缭繞,煙霧迷蒙,而那雲霧深處,是深深淺淺、高低不平的山丘雲谷。
月白輕紗輕輕籠在雲山缭繞之上,惹人遐想。
懷中小人兒不安的扭了扭,小臉灼熱的溫度隔着薄薄浮光錦燙進他的胸口,幾乎燙熟了他一顆心。
他完完全全的僵住,好看的鳳眸攏上了一層雲霧,低沉好聽的語聲沙啞起來:“抱歉,本王。。。我。。。我見你久久沒過去,擔心有殘餘刺客,便想着過來看上一看,恰巧在門口。。。在門口似乎聽見有陌生人說話的聲音,才。。。”
他頓了頓,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暗啞:“你。。。你起來,本王。。。我。。。我閉着眼睛出去,不。。。不看你就是。”
他雖是運籌帷幄的小王爺、高懸九天、不染纖塵的佛子,但他亦是未經人事的翩翩少年郎,
軟香在懷,一顆佛心依舊忍不住在紅塵中沉浮。
安素晚輕輕點點頭,嗫嚅說:“那。。。那你閉着眼睛,不許偷看。”
阮予墨長長的睫毛在她掌心掃了掃,柔柔的、軟軟的。
安素晚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倏地撤回覆在他眼眸上的小手,可她的動作太過急促了些,手指滑落的瞬間掃過他的腰帶,一勾一帶,手指再輕輕一扯,阮予墨腰間玉帶就這般被她扯落了,荼白錦衣散落開來。
安素晚怔怔的看向他散落的腰帶,胭脂一般的顔色從耳根染紅至修長的脖頸,雲霧若霞,甚是好看,小女郎:“。。。”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阮予墨身子輕微一顫,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目光深深的落在小女郎嫣紅如羊脂的小臉上,視線忍不住從她微翹的睫毛滑至葡萄一般水汪汪的眼眸,小巧挺立的鼻子,櫻桃一般水潤甜美的唇瓣,修長的脖頸,好看的鎖骨和如雪肌膚,月白色繡着桃花的小衣,還有。。。還有高低起伏的山巒。
他的呼吸忽然深深淺淺的重了起來。
眸光中凝聚了一團缭繞的雲霧,又從雲霧中破碎出絲絲霞光。
他倏地收緊手臂,猛的将她緊緊的攬在懷中,身子一寸一寸的俯身下去。
安素晚看着放大的俊顔,呼吸忽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