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晴好,微風不燥。
阮予墨攬着安素晚,和範居然一甩馬鞭,駿馬像風一樣疾馳出去。
約好送箫南風的位置在大梁長安城素水河河面上,南齊距離大梁路途遙遠,需要先乘水路到東魏境内,然後穿越長長山道,途徑大邺,再從大邺長江流域順流而下,到達南齊。
如今他們送别箫南風的位置在素水河河岸另一側,勾欄瓦市的對面,需要出長安城,穿過長長的盤山路,最後路過十裡長亭,再坐船到達約定地點。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駿馬踏着碎金疾馳,很快就出了長安城,城外的空氣一下清新起來。
白鹭驚起的羽翼掠過天際,而馬背上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重重又疊疊。
安素晚從未有過同男子共乘一騎的經曆。
真的等駿馬飛馳起來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這感覺和想象完全不同。
她不能自己掌控缰繩,沒有借力的地方,隻能緊緊抱着阮予墨的腰身。
山路崎岖,馬腹的起伏将兩人的身體反複推搡在一起。安素晚的肩胛骨時不時撞到他胸膛,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
不知為何,安素晚察覺到他的呼吸似乎愈發急促起來,熱氣噴在她發頂,将幾縷碎發吹得輕輕顫動。
夏日衣料單薄,她能察覺到浮光錦布料掃過她小腿,又被風掀起貼上他緊繃的大腿。
她能感覺到他的肌肉在衣料下繃成堅硬的弧度,而自己的臀部在馬鞍上滑動時,偶爾會擦過他的。。。
她的臉,瞬間燒得通紅。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着痕迹的後退一些,想要拉開距離,卻在下一個颠簸時,兩人的脊背又重重貼在一起。
駿馬突然踏到碎石,前蹄猛地揚起。安素晚驚呼一聲,整個人向後仰去,後腰重重撞進阮予墨懷中。
他本能地收緊手臂,掌心隔着薄薄的紗衣,她能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她腰間的肌膚瞬間泛起細密的顫栗。
她掙紮着,想要退開這樣的禁锢。
“抓緊!” 他的大手将她穩穩攬了回來,聲音低沉沙啞,若有如無的擦着她耳垂落入耳中,
酥酥麻麻,癢癢的。
像是有人用鴉雀的羽毛在搔她的耳垂一般。
她忽而覺得夏日清晨的陽光是這般熱辣滾燙,像是悶熱的開水,快要将她蒸熟了。
駿馬再一次飛越高高隆起的砂石石碓時飛騰而起,安素晚坐不住,從馬背上高高彈起,脖頸擦着他的唇瓣落下,又被阮予墨穩穩圈進懷中。
安素晚瑩白如羊脂的小臉被燒得通紅一片,修長的脖頸也變成了胭脂色。
阮予墨眸光微閃,收緊手臂,俯身在她耳邊低低笑了一聲:“花知意,你耳朵好紅,在想什麼壞事?”
安素晚紅着面頰,往他懷中縮了縮,仰頭直直對上他的眸子,不服輸的說:“我耳朵紅是因為你抱的我熱死了。”
她伸手去碰觸他的耳骨,“況且,你耳朵更紅。”
鬥起嘴來,剛剛尴尬和旖旎似乎減輕了些。
阮予墨挑眉:“熱?”
他忽的松開手,恰巧白色大馬越過高低不平的砂石地,安素晚坐不穩,斜斜向一側倒落下去,她驚呼一聲,伸手揪住阮予墨荼白色錦衣,但沒什麼用,身子依然止不住往馬下的方向滑落下去。
她快哭了,死死閉住眼睛,揪着他的衣擺不松手,一邊往下滑落,一邊不住嘴的念:“啊~,啊~,阮予墨,救我,救我,要掉了,掉了。。。啊~,救命啊~”
身子徹底歪斜過去,一側的腿已經滑落下馬了。
阮予墨微微勾唇,大手攬過她的腰身,将人撈起來旋了個圈,又重新攬回馬背上。
安素晚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開眼時,人已經轉了方向。
原本她身子朝前,坐在阮予墨身前,如今突然換了方向,變成面向阮予墨坐着的姿勢。
而他覆在她腰身上的手松開,一手執鞭,一手抓住缰繩。
安素晚忙往前靠了靠,緊緊抱住他的腰,清香的松香味将她完全裹住,兩個人中間沒有一絲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