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嶼蘭之所以會拒絕與缪卿辰的共進午餐,不止是因為她的忐忑,更重要的,是因為她的顔面。
因為之前被紮傷的後遺症太重,文嶼蘭無法久坐久站,東西也拿不起很多,更别說吃飯這樣也需要一定技巧的事情。
湯匙刀叉拿久了她都會手抖,到最後很是狼狽。
所以她一般不會在外面吃飯。
如果真在外面吃,則會選擇三明治這些快速的食物。
可是三明治……啊,她實在無法想象跟着缪卿辰到了餐廳,然後她要三明治的情形。
而就算剛剛的咖啡店——因為這裡還沒有建成,很多商店餐館還沒進駐,所以就那麼幾個原來的居民開的店鋪。
很容易碰到認識的人。
要是真碰到,那就更加尴尬了。
她沒有必要,也不想同别人解釋他們為什麼會一起吃飯。
不過缪卿辰的确很不同。
以往她找各種理由,拒絕和别人出去外面吃飯的時候,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會生氣,不然氣氛沉悶。
再者就是需要推脫很多次才行,讓人愧疚且有些難堪。
而缪卿辰,竟然不需要什麼,就直接自己否決了,簡直堪稱體貼。
那讓她莫名感到有些愧疚。
說實在的,她也不是不能再外面吃,但得人多一點啊,這樣才無人關注,否則她是怎麼都不想出去。
吃完三明治後,還等了好一會,缪卿辰這才上來。
門是打開的,年輕助理站在外面,高傲的天鵝坐她對面。
這時候,文嶼蘭倒不怕被人看見了。
一是有工作的掩蓋,二是,他的身份可以給自己帶來一些便利——而那便利,又不至于讓别人以為自己同他關系很好,導緻求情。
不過多時,文嶼蘭同缪卿辰确定了大緻的預算,以及完工時間。
剩下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對于預算,缪卿辰沒有要求,隻要别随意燒錢就好。
倒是這個完工時間,要在兩年之内,貌似是有點緊的,文嶼蘭想。
猶自盤算的人眉頭輕皺,不期然被對面的人問了一句。
“嗨,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噢不好意思,我在想房子的設計”,文嶼蘭道歉,“你剛剛說什麼了?”
“我是說,你休息的時候一般都在做什麼呢?”,缪卿辰的聲音帶着笑意,不疾不徐,并不唐突。
“除了電視、唱片機和書,一般沒有什麼了”,文嶼蘭謹慎回答。
“你沒有想過去聽音樂劇或是演唱會什麼的嗎?市裡有一家新劇場開業,不知道有沒這個榮幸和你一起去呢?”
缪卿辰大而溫潤的眼睛注視,文嶼蘭頓時難以拒絕。
吭哧吭哧幾下,她垂了下眼眸,又擡了起來。
不曾想本來想拒絕的話,卻變成了答應,“好啊,什麼時候呢?”
話一出口,文嶼蘭頓時呆住,眼睛的瞳孔都放大幾瞬。
天呐,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講出的話跟自己腦袋想的完全相反!
但此時也不好改口,她也隻能強裝鎮定,盡量笑着。
“哈哈”,缪卿辰發現了端倪,忍不住輕笑起來,眼睛都快泛出淚花,然後他站了起來,生怕對面的人後悔似的。
“就在這周五的晚上七點噢,我會讓歐文提前來接你的,拜”
說着話的明媚天鵝一路笑着出去。
而原地咬唇的人則反應過來,一下子趴到桌上懊悔。
“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