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劍台上,賈威志得意滿地揮舞着一把鋸齒長劍。他特意選了這種會造成更大痛苦的兵器。
"師妹,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賈威假惺惺地說,眼睛卻一直往她右腿瞄。
蘇瑾選了根齊眉短棍,暗中調整呼吸。那枚藥丸讓她的傷口表面愈合,但内部肌肉仍在撕裂般的疼痛中顫抖。
賈威突然猛攻她下盤,劍鋒直取右腿。蘇瑾快速閃身勉強躲過,左臂卻被劃出一道血痕。
"第一招。"賈威獰笑,"師妹動作這麼快,受傷果然是裝的吧?"
台下議論紛紛,不少人開始相信蘇瑾說受傷隻是為了逃避懲罰的借口。
蘇瑾突然壓低聲音:"賈師兄,你表哥給的藥……效果真好。"
賈威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他攻勢驟然加快,卻因惱怒而失了章法。
蘇瑾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假裝腿軟跪地,在賈威撲來的瞬間,突然将齊眉棍戳向他的膝蓋。賈威吃痛踉跄,蘇瑾趁機一個掃堂腿——
"啊!"賈威重重摔在地上。蘇瑾的棍尖抵住他咽喉時,右腿的傷口突然崩裂,鮮血順着小腿流下,在台面上積成一灘。
"道尊明鑒!"楊初九趁機沖上前,"蘇瑾的确是因為受傷才來遲的!腿上的傷口是弟子方才親眼所見。"
冰羽道尊飄然而下,指尖輕觸蘇瑾腿上的鮮血,放在鼻尖一嗅:"确是續肌散。"
“還有,弟子剛才本想先來禀報道尊,不料卻在半路遇到一個不認識的弟子,他口口聲聲說俸道尊之令,通知弟子們改變授課地點,卻又拿不出證據。”
“弟子不信,他便強行将我扣下,我情急之下咬傷他手腕。師尊可以令所有外門弟子驗傷,必然可以找到他。”
人群中的許安此時張皇欲走。
冰羽道尊一眼看出端倪,命令身邊弟子将他拿住。
許安被壓上來,立馬跪地求饒:“道尊饒命,是賈威讓我這麼做的。他隻說是因為楊初九之前得罪過他,所以讓我絆住楊初九。讓她遲到被道尊責罰,其他的弟子一概不知。”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賈威馬上反唇相譏,“我看是你和蘇瑾、楊初九兩人合計好要陷害我。”
“你還在這裡狡辯!”楊初九怒目而視死死瞪着賈威,“難道瑾兒會給自己下毒,用一條腿去冤枉你嗎?”
賈威面如土色,還想為自己辯解:"她……她可能是自己……"
"夠了!"冰羽道尊冷喝,"執法堂何在?搜查賈威住處!"
不過片刻,執法弟子便從賈威房中搜出驅蟲笛和剩餘續肌散。證據面前,賈威終于崩潰。
“是我做的!是我在蘇瑾前往白鹿閣的路上做的手腳,害她受傷。也是我買通醫師身邊的童子假扮醫師給蘇瑾下毒。攔住楊初九也是我讓許安去的。”
“賈威,你這是為何?”冰羽道尊看着這個自己當年親手招進來的弟子,一臉的惋惜。
“為什麼?弟子也想問一句,為什麼?”賈威面露嘲諷。
“為什麼蘇瑾一個種地的農女能進玄天門?就因為她有無色靈根?為什麼楊初九一個三色雜系靈根的修行廢材也能進玄天門?就因為她家有錢?”
“而我,修行幾十年,入門數十載,到現在連内門的門檻都沒摸到。我求而不得的東西,有些人卻根本不屑一顧。”賈威聲音突然暴漲,用一抹狠毒的眼光盯着蘇瑾。
“賈師兄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嫉妒二字作祟罷了!”
蘇瑾直視賈威的眼神無懼無愧。
“對于實力本就遠超于你的人,你生不起反抗之心。可是對于家世背景都不如你的人,如今卻和你站在了同一高度,你便難以忍受。”
蘇瑾的話讓賈威無言以對,隻得轉過頭不再看對方的臉,淡淡的說:“成王敗寇,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冰羽道尊看着賈威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隻得歎息一聲說道:“将賈威、許安陷害同門,罪無可赦。即日逐出玄天門,永世不得以玄天門人自居。”
葉冰羽說完,又轉過身吩咐藥師周岩:“你身邊的人,自行清理門戶,我就不插手了。”
“多謝道尊體諒,老夫回去,定然饒不了這等吃裡爬外的小人!”
醫師千恩萬謝地對道尊鞠躬緻意之後又來到蘇瑾面前。
“蘇姑娘,這是真正的生肌續骨丸,你快服下吧”。周岩見蘇瑾服下藥丸繼續道,“雖然下毒之事我并不知情,但是童子畢竟是借着我的名義,沒有約束好手下的人,老夫也有過錯,今後姑娘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盡管開口。
“道尊,那我就先告退了!”周岩在看到冰羽道尊點頭後行禮退去。
冰羽道尊看着因失血而面色蒼白的蘇瑾:"續肌散之痛,常人難忍。你為何不早說明?"
"弟子……無人可證。"蘇瑾虛弱地回答,"若非傷口崩裂……"
楊初九紅着眼眶扶住她:"瑾兒,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及時趕來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