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可真是有閑情啊!”那人依言側開身子,挪到白殇身旁蹲下身,扯了扯白殇身下的那床被子,墊在自己屁股下坐了下來。
這個人,好像是白天那個叫什麼喬天涯的侍衛!
“喬侍衛可真不講究啊!”雖然這麼說着,白殇還是縮了縮身子,望邊上靠了靠,空了一小點點被子給他。
他臉上的胡子顯然是修理過了,應該是他自己修的,隐約還有些胡茬在下巴那兒礙眼。長得人模人樣,怎麼就不愛打理自己呢!白殇想到後世那些塗脂抹粉,比起女生來也不遜色的男孩子們,不由得心裡贊歎。
這人長得好就是占便宜。
“白兄弟這是睡不着出來賞月?”喬天涯左手撐在膝蓋上,拖着下巴俯視着她,右手卻壓在大腿上擺弄起了衣擺。
“是啊。”白殇随口應和着,“這月色真好啊!”
此刻天色烏蒙,無星無月,連人的影子都印不出來,兩個人說賞月就跟瞎了眼一樣!
喬天涯沉默着,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看見這個人形迹可疑就跟了上來。他頓了下,低聲道:“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曆,但是多謝你救了太傅。”
“這可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白殇笑了下,“我救齊惠連,不是為了你們!謝就免了。”
“那是為何?”若是平日,喬天涯從不會這麼直接的問話,可是親眼見到太傅的震撼太大,讓他不想兜兜轉轉的繞彎子。“我活了近三十載,從沒見過死而複生的事,世間多有傳聞,卻是以訛傳訛。不知道兄弟可否讓我開開眼!”
他很高興太傅能夠活着,可是事關重大。如果、如果太傅是假的,主子卻深信不疑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白殇并沒有對他這個樣子有任何芥蒂,會懷疑很正常,如果不是她的親身經曆,她也不會相信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惜,能救活齊惠連,卻救不了他!
“你想怎麼見識?”
白殇用手掌遮住眼睛,悶悶的聲音從薄唇裡吐露出來。“我可以讓你見到你此刻心中想着的那個人!”
此刻心中想着的那個人?喬天涯愣了下,而後道;“我都不知道我在想誰...”
話音未落,面前卻出現了一道柔和的光,一個溫潤的身影出現在光幕裡,好似是在屋中休息。那人躺在榻上,一旁燃着一盞燈,燭火在風的作用下晃晃悠悠的,顯得那人的面貌也明明暗暗,但卻能清晰的看出那人面上顔色得蠟黃。喬天涯竟下意識伸出手去觸摸,這道光卻一下子消散了,夜色空濛,仿佛從未明亮過。
“他是誰?”白殇已然挪開了擋着眼睛的手,正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我還以為是你父母,怎麼是個男人!”
怎麼會是個男人?
喬天涯聽到此言有些怔愣。
剛才顯現的身影分明是那位璞玉元琢。
他是在心裡有念叨過不錯,方才也是想着去找費盛托他幫忙查探一下,正好看見這人鬼祟的身形,适才跟着探看一下。
念頭在心腔裡打轉,說不出的滋味翻湧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可是想要知道那人下落的想法愈來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