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挺周到啊!”
“請。”來人并沒有正面回應她,隻是做了一個指引方向的姿勢,示意白殇跟着沈澤川的身影進入。
白殇尾随着走了進去,看着面前的削瘦身影還是有點不滿,明明是……憑什麼這個人居然比她高。
她看着這個身影在屋内床榻前停了下來,尊聲喚着床榻上躺着的那個人,“先生。”
“蘭舟啊!”榻上人并沒有睡着,隻是閉目養神,他聽到聲音後緩緩睜眼,看到那個容貌绮麗的年輕男子,心中仍有幾分不真實,“你來了。”
“是,先生。”沈澤川聽到那句熟悉的呼喚之時心便是一顫,這個呼喚曾多少次在他的夢魇中出現,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崩潰,而今,即使已經能夠确認先生就活生生的在自己身邊,聽到“蘭舟”二字他卻還是不由得心裡感觸莫名。
先生,還活着!
他彎下身子将床上的中年男子扶起來,一邊的喬天涯手快的在男子背後放上一個大靠枕。
男子的面容被燭光照亮,那是一張和白殇現在的面貌頗有幾分相似的面孔,隻是更蒼老一點,旁人一看隻會斷定他與她二人有血緣之親。一路上白殇對外的說辭也亦是如此。畢竟這兩張臉确實是一家人。
白殇目光看向燭台,還有四周嚴防死守的窗子,嘴角有點抽抽,“把燈都滅了,窗戶都打卡。”他隻是因為損耗了血氣,又不是病入膏肓了,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夜裡閉着窗子就算了,白日還是要通下天地氣流的。”她一邊說着,一邊毫不客氣的拽了一個凳子在床榻邊坐了下來,“你們不是請大夫看過了嗎,這都還要我說?”她對着床榻上的中年男子說道,“手拿出來!”
對于白殇說穿他們請過大夫的事情沈澤川并沒有什麼神情波動,畢竟他确實不信任這個陌生人,即使先生那麼說,但是血脈這種存在早已是他摒棄了的,沈澤川無法确定面前這個人到底懷揣什麼樣的目的來到這裡,這張面目是假的,那先生看到的那一幕,又怎麼能确認這是真的呢。
他把一切思緒暗藏在腦海深處,靜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白殇診脈,對遞到身後的椅子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