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新房子幾人就各自分散了,白殇被小丫頭引着往右邊去,紀綱一行人護着齊惠連往左邊走,倒顯得她一個人分外孤單。
好在她自己不這麼認為。
七彎八繞被引到一個小院子裡,裡面依着牆有幾排高聳入雲一般的修竹,密密麻麻的籠出一片蔭蔽,還修着個涼亭,裡面是石刻的桌凳,看着就心生涼爽。
丫頭仍然是把她帶過來就退下了,說是屋裡都是收拾好的,每日府内都有值守的侍衛并一些小厮丫鬟,讓她有事喚一聲立刻就有人過來侍候。
顯然是因為她前面說過喜歡一個人,這次特意給她安排的獨院。
人一離開,便顯得院子裡分外冷寂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一人痛享安甯。
院外仍舊喧鬧,約摸是在搬東西和安置灑掃,院内卻是鬧中取靜一般,她放重故意能聽到回音的那種。
真是有錢啊!
她心中啧啧稱贊。
記憶與現實過活的這兩世,她都沒有這麼有錢過。如今進了這“洞天福地”,讓她由衷的酸澀和羨慕。
再好的地方,也隻是她一時栖息之地。
行到今日,一切已可全憑喜好,隻要她不妄行,憑借現在的手段,可以安然在這世道上行走。可如今亂世已起,她又能往哪兒去呢?
救齊惠連,隻是為幫亡人報恩。可未預料到齊惠連與沈澤川竟然有這樣的聯系。
對沈澤川,她心中難免五味雜陳。
他是不知情的,按說她不該怨恨他什麼,可想起明明是同樣的存在,為何他一路有師有友,她卻要在荊棘中掙紮着存活下來……
白殇用力的搖搖頭,将腦子裡的雜念甩掉。
不不不,不能這樣想下去,一切都是陰差陽錯,誰也不欠誰的,隻是她的臉被齊惠連看了去,此事沈澤川已然知曉,卻仍舊裝作不知情一般,也不知道存着什麼打算?
他手下那些個侍衛,聽說都是錦衣衛出身。記憶中關于錦衣衛的評論都是褒貶不一,活了這麼久,也是如今才真正見到活着的錦衣衛。抛開别的不提,确實挺像公☆安的,那眼睛,就是和普通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