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舒展開來,一部分就落入光中。淺淺的瞳仁在光線下愈發澄澈好看,像琥珀色的寶石典雅漂亮。嘴微微抿着,臉有些繃着,似是剛剛醒來有些懵懵懂懂的樣子,像是迷路的傲嬌狸奴,漂亮又可愛。
歸梅一臉的喜色,雲清甯起初不明白,在歸梅慢慢地講述當中醒了神,下了床,恢複了神智清醒的樣子,下床洗漱。
“今日我起得也晚了些,但是弄完洗漱我就聽見動靜有些不對。侯爺将大夫人叫到書房,非常急切的樣子。”
歸梅頓了頓,喝了口桌上的水,又開口說道:“于是我上了屋頂悄悄聽他們的對話,反正沒什麼厲害的高手,我揭開一片瓦竟也沒有發現。”
“于是我從頭聽到尾,終于聽明白了。估計是有人比我們還先透了消息,皇上知道了,然後上朝之後單獨把侯爺叫過去,警告了一頓,讓他們不要在這上邊耍小心思。”
雲清甯将還沾着水的手用毛巾擦了擦,嗯了一聲。
然後對着歸梅說:“不要笑得這麼大聲,等下引來人就不好了。”
歸梅立馬閉了嘴,乖乖的,半點和方才那個笑得開懷的人搭不上邊。
雲清甯本來以為還得在等幾日才能有個大概的結果。
因為裡婚期還遠,所以她是隔個幾日才請一個人,專門往天落閣中放消息。
但是她昨日才吩咐歸梅去做這件事,應該還要等十天左右。
這是有路人無意中給她幫了幾個忙?
雲清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沒有深究,畢竟這件事對她有利,深究起來太過麻煩。
不過,過了一個上午,侯爺和侯夫人竟然還沒有作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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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宴聽着雲潮禀報上來的内容,拿棋的手指頓了頓。
但很快恢複了正常,修長的手指拿起黑如墨玉的棋子,顯得手格外白皙。
他眉頭不自覺的一皺,但很快又恢複正常,棋子落定,沈歸宴問道:“有人提前動作了?”
雲潮搖頭,“方才屬下去問了,那人一臉懵,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沈歸宴唇角勾起一抹極淺薄的笑,眼中卻不含一絲笑容。
“那就有意思了,除了我這種無聊之人,有誰還會對這種事上心呢?”
不緊不慢的語氣中,透着一絲玩味。
沈歸宴玩笑似地将這番話說出口,拿白棋的手卻突然一頓。
他眸底似乎倒映出一個人的影子,他曾經在宴會上看見的,那位坐在雲家大小姐身後,不知道在雲家大小姐下了什麼藥的少女。
那少女看着一幅好皮相,長相便帶着幾分傲氣和清冷,清泠的眸子死死盯着他裝作不在意,但是耳朵都變紅的樣子确實是有幾分趣味的。
隻是,她怎麼知曉。天落閣背後之人是武安帝。還是有别的途徑。
沈歸宴眸中閃過幾分若有似無的趣味,一個有意思的人。
擡手将白棋落在了一個雲潮意想不到的位置上。
有了變數才好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