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公司的名字了。”
這人還真要開公司,莫非他還真要當老總?蘇行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大好。
“什麼名字?”
任文斌與他相牽的那隻手微微動了動,大拇指在他掌心劃了兩個大概是英文字母的符号。
蘇行對英文的掌握基本就是大學四六級的程度,不過任文斌在他手上寫的兩個英文字母完全沒有任何懸疑效果。
一個大寫的R,一個大寫的S。
“不要告訴我這就是咱倆名字的縮寫。”蘇行覺得他很久都沒有吐過槽了,但這個提議槽點太多,簡直不吐不快。
“resurrect。”
任文斌笑着說了一個單詞。
蘇行歎。
“四年前的我估計能聽懂。”
任文斌笑了笑,替他揭開了這個迷題:“複蘇,當然,也可以稱作複活。”
蘇行微怔。
這名字完全不像當今流行的商标或是公司名一樣充斥着功利與現實的色彩。它好像帶着一種類似于宗教的,神聖的,陰暗的色彩,經任文斌之口說出後,更為其籠上一層神秘。
蘇行覺得這個名字裡好像有很多層意思,但偶爾想一想又覺得荒誕可笑,再深一步想,就會覺得好像并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自這一日起。
R。S建立。
名為複蘇。
……
蘇行最終還是拒絕了當老總。說實在的,他連任文斌這公司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更别提讓他去管人了。
但作為一個無業遊民,他的确有工作掙錢的責任與義務。于是蘇行暫挂了一個閑職。
就蘇行的觀察,這個新晉的公司具有最完美的起點——任文斌這變态從小說世界裡借了點人,蘇行可以說是冷眼見證了小說入侵現實的全過程。
到後來,反而是手下的人忙,任文斌反倒閑的沒事可做。
當然,這種開挂一般的事情并非沒有缺點,在開展了噩夢模式的現實世界裡,這群人的身份就成了很嚴重的問題。
“你的身份證是怎麼辦的?”
蘇行十分好奇。
“開始用的是假的,後來稍微用了點小手段。”
“那你為什麼不把手下人的身份也搞定?”
“寶貝兒,現實裡的世界也很有意思呢。”
這人竟真打算侵占現實。
就在蘇行感慨變态不愧是變态時,忽的看到任文斌的視線中忽的多了些許他熟悉的色彩,濃厚得如墨一般。
蘇行有點不怎麼舒坦地扯了扯領帶,任文斌這眼神讓他有一種不大好的感覺:“任變态,這可是辦公場所。”
“所以呢?”
任文斌轉了轉手中的鋼筆,随即,啪嗒一聲放在了木質的辦公桌上。
“……”
“寶貝兒,我喜歡你穿西服的模樣。”
“……”
這個人的欲求總是表現得如此直接,如此直白,他把他一切的欲望都表現在他的話語中,他的眼神裡。從某一個角度而言或許完全讓人無法接受。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也并非真的無法接受。
暗色的條紋西服随意丢在了椅背上,露出其下幹淨平整的白色襯衫。任文斌的手指順着領帶底端一路朝上,最終,落在了蘇行領口的位置。
領帶落在桌上,與鋼筆糾纏在一起,白襯衫頂端的扣子發出了一聲輕響,哒哒哒不知滾到了哪裡。蘇行的視線落在那枚扣子上,看它滾落在幫辦公桌下。
再然後,他看眼前這個人。
“任文斌。”
蘇行覺得他有些話想說,但這種想法不過是刹那的思緒,等到他想仔細探究時便再也抓不住了,好像有些文字哽在喉嚨裡,怎麼着都說不出口。
最終,說出口的話,從本質到其他,完全變了味道。
“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那件事麼?”
蘇行坐在辦公桌上,從散落在在辦公桌上的領帶旁拿起任文斌剛剛轉過的鋼筆,筆尖一轉,抵在那個人脖子上,在脖頸脆弱的皮膚上戳了一個凹陷。
“自然。”
任文斌笑。随即開始脫去上身的西服外套,再到領帶,最後到裡面平整的白色襯衣。一同搭在椅背上,兩人的衣物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任文斌似乎還要繼續脫西服褲,被蘇行從中叫了停。
蘇行的目光冰冷。
那一天,蘇行拿黑色的鋼筆在任文斌鎖骨下方的位置寫下兩個小字,鋼筆的筆尖刺破皮膚,黑中夾雜着紅,在白皙的皮膚上勾勒出妖異的顔色。
遺憾的是,歡好之後,墨水融在了汗水裡,變成了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