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王保七突然收到未知來源的邀請函。
他這些時日正煩悶,錢被周林收繳了,權也被駕空了,空挂一個教主之名。
沒有任何教衆聽令不說,最難受的是捐錢也不給他,反而紛紛說要捐給聖子。聖子還不要,勸他們拿錢去做善事。
王保七心疼不已,聖子你若不缺錢倒是給我呀,老爹我缺錢的很,别忘了我的錢都被……嗯?都怎麼了?
王保七拍拍頭,我老糊塗了?剛才想說什麼來着?
……對了,邀請函?
王保七把這張來曆不明的邀請函扔到一邊,上面寫着在本城最大的海瓊酒樓恭候道友。老道以走南闖北多年養出的警惕性保證,宴無好宴,他絕對不去。
然而到申時左右,他的幾個弟子來找他,說想請師父一起喝酒。王保七将徒弟們視為半子,毫不懷疑的随他們出門,便被帶到了海瓊酒樓。
王保七轉身欲走,卻被徒弟們硬架上樓。
王保七怒極:“你們……收了多少錢……居然連師父都出賣?!”
以前聖子批他沒教好徒弟,他還不滿,覺得自己徒弟個個都聽話孝順,不過是貪點财。我們窮苦人出身,貪點财怎麼啦?
如今被他們賣了,才發現一直錯了,他縱容徒弟們為錢不擇手段,如今害到自己身上。
上到頂樓才發現,樓上坐着的全是混迹東平郡的各教派,以廣靈教為首,十幾名教主都在。
王保七生生打了個寒顫。這些教派都被玄清教挖了牆角,特意把他騙過來,莫非是要單獨報複?
他轉身就想逃。
然而肩膀被按住了,廣靈教教主吳奇道:“乾陽子教主跑什麼呢?坐下來大家聊聊?”
王保七發着抖,被按在座椅上,求助的看向徒弟們,卻見他們抱着銀子,點頭哈腰的下去了。
“乾陽子教主别擔心,我們不是找你算賬的。”吳奇溫和道:“畢竟信徒想信誰,是信徒的自由,我們也控制不了……”
說到此處,吳奇忍不住咬牙,又強露出個微笑。
“說起來,貴教的聖子可真厲害,不知他是何方人士,為何此前從未聽過呢?”
王保七戰戰兢兢,他倒沒有為聖子保密的想法,隻是……
“聖子……聖子他是……”王保七懵了,因為他想不起來了,那麼厲害的聖子,他是如何認識,還能當對方教主的?
“奇怪,我想不起來了?”
“果然……”
吳奇之前也問過王保七的徒弟們,他們被聖子收繳了所有錢财,對他恨之入骨,還希望有人為他們報仇呢!隻是他們怎麼也想不起關于聖子的事情,甚至連聖子的名字都叫不出口。
——流光:周林可以用我的名字,但一群垃圾不配叫我名字。
封禁記憶的法術,不是随便能使出的,可見聖子法術高強。
吳奇斷了想暗殺聖子的想法,覺得果然還是魏堂主陰險,兵不刃血就能毀掉聖子。
“罷了,我們找你來另有要事相商。你可知道我東平郡每年七月至九月,都會舉辦安魂祭?”
“安魂祭?”周林靠坐在高椅上,看着下方的王保七。
“是的。”王保七恭身道:“往年都是各教自己辦的,隻是今年各教信徒都跑來玄清教,單獨辦不起來了,就求到我跟前,想所有教會一起共辦安魂祭。”
“七月至九月……”周林仔細回想,終于想起來是什麼了。
七月至九月是兩百年前,人族修士在邊境戰場抵禦妖族的最後三個月,也被稱為至暗三月。那三個月人族修士和斬妖師死傷慘重,後來各宗門為了紀念這些英靈,便在每年七月至九月間舉辦安魂祭。
然後某些與妖族戰場完全無關的小教派,也蹭流量跟着舉辦安魂祭,慢慢七月至九月便成了各宗門教派舉辦祭祀的季節。
“是誰提出的?”周林問。
“是廣靈教教主。”
“廣靈教……”周林肯定,廣靈教必定不懷好意。
“不辦。”
“呃……這……”王保七愕然,沒想到聖子會拒絕,明明是宣揚本教的好事。
“但、但是,我已經簽名了……”他心虛的小小聲道。
“嗯?”周林挑眉:“所以,你收了多少錢?”
“就……就一點點潤筆費……”王保七用手指比了一點點。
“你啊……沒救了……”被人抓過去還敢收錢,果然死愛錢,他也沒資格怪徒弟。
“退回去!”
正說前,就見劉川穹疾步進來,抱拳道:“禀聖子,街上到處有人敲鑼打鼓宣揚,說我玄清教将與城中各教共同舉辦安魂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