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齒劃過頭皮，帶着一點微微的刺麻感，卻意外地舒緩。

顧川閉着眼，整個人像一隻被順毛的貓，呼吸都慢了半拍。

“為什麼要梳頭？”他聲音有點低啞。

“頭皮有很多重要的穴位。”蘇然一邊慢慢梳，一邊輕聲解釋，“百會、風池、神庭，這些都跟身體氣機有關。”

“怪不得。”顧川懶洋洋地笑，“怪不得你每天發質都比别人亮。”

“那是因為我養生。”蘇然得意地笑。

顧川睜開眼，看着她低頭替他梳頭的模樣，忽然覺得——

這一刻，比任何玄學都更像幸福的答案。

夜裡十一點，顧川主動去鋪了沙發床。

“我睡這兒吧。”他拍了拍枕頭，“特别顧問一個人的床，我暫時不敢染指。”

蘇然靠在房門口，抱着胳膊看他：“你這麼自覺，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慢慢習慣。”顧川對她眨眨眼，“畢竟同居實驗第一天，要循序漸進。”

“那要是實驗失敗呢？”蘇然歪頭問。

“不會失敗。”顧川懶洋洋地躺下，“我們八字合盤86分，特别顧問親自認證的。”

蘇然笑出聲：“你現在越來越會用我的話堵我了。”

“因為特别顧問說過——”顧川擡手枕在腦後，目光溫和地看着她，“養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現在，天時地利我都有了，就差個人和。”

蘇然看着他，心裡暖得一塌糊塗。

“那就看你的表現。”她低聲說，轉身回了房間。

門關上的瞬間，蘇然靠在門後，輕輕呼了一口氣。

原來，兩個人的雙向養生，比她想象中還要舒服。

夜深了，蘇然房間的燈滅了，客廳的沙發床上，顧川側身躺着，頭頂是蘇然給他換好的純棉枕套，鼻尖還有淡淡的草本香氣。

窗外的風吹動窗簾，投下模糊的光影。

這是他第一次，睡得離她這麼近。

也是第一次，覺得連呼吸裡，都是她的氣息。

同居實驗第一天，就這樣，溫暖地順利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