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如坐針氈。
算一算,至少半個小時過去了。
對面的女人依舊優雅的抿着紅酒,長卷發雍容的散在肩頭。
她左手指尖在餐桌上有規律的敲動着,幾乎沒有一絲聲音,但白蘭地感覺對方仿佛敲在自己心尖上。
他摸了摸自己‘弱小’的心髒。
貝爾摩德本來就是一個渾身充滿秘密的女人,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過去。
而自己前些天剛發現對方可能參與了組織的實驗,而且很大概率和母親莎朗是同一個人。
自己知道她這麼多秘密......
白蘭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邊裡裕囑咐,他壓根不敢來赴約。
真的是逼問自己還好,萬一貝爾摩德是來滅口的,他怎麼辦?
他好奇的看了女人一眼,慢慢放下自己捂住心口的手,在桌下握緊。
現在看對方今天約自己,肯定也是有事要問。
貝爾摩德沒有錯過對方凝重的臉色,她擡起左手撐着額角:“白蘭地,你怎麼這副表情?”
“不是。”白蘭地調整好姿态,幹笑了兩聲。“就是....比較驚訝。”
“在組織裡,我和你也不是特别熟,怎麼突然約我見面?”
“當然是為了以後的任務。”貝爾摩德話鋒一轉,身體微微靠着桌邊:“隻不過,我确實有一件事想知道呢...”
果然來了!
腦海裡瞬間十級警報,白蘭地不自覺的挺了挺背脊,故作淡定:“哦?”
“你說吧。”
貝爾摩德眉梢一挑,随即笑出了聲:“看着你這樣,我都不忍心逼問你。”
她故作糾結:“不然還是去找你的老闆,讓她告訴我?”
小boss?
白蘭地反問:“她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她在追我。”女人神色無奈,仿佛為這件事困擾一般。
“所以我問她就自然都會告訴我。”貝爾摩德的語氣有意無意的透着寵溺和縱容。
“來找你,隻不過是不想暫時被她纏着。”
“待會兒。”白蘭地被這兩句話的信息量砸的暈頭轉向。“你....你什麼意思!”
“你還看不上我家boss?”
貝爾摩德施施然一笑:“當然不是。”
白蘭地腦細胞終于運行到正軌。
所以小boss那麼關注貝爾摩德,不是因為任務,是因為私人?
這個女人不是故意在和小boss套近乎,然後诓他的吧?
白蘭地猛地站起來,堅定反駁:“她不會這樣—”
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他的話,放在桌上的手機同時亮起。
白蘭地低頭看來電顯示正是那位,準備去接。
但細白的手臂在面前一晃而過,貝爾摩德比他更快的順走了電話。
白蘭地震驚的瞪大眼看向對方,本能去搶。
貝爾摩德輕飄飄的看了男人一眼。
白蘭地停下動作,任對方接起了電話。
不對。
他微微皺起眉頭,瞄了貝爾摩德一眼。
自己剛剛居然對貝爾摩德有些莫名的心悸,還有一瞬間微不可察的害怕。
怎麼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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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地。”邊裡裕剛和琴酒分開,進街角的飲品店買了兩杯咖啡後,便靠在一旁的欄杆上小口抿着。
“你們的見面怎麼樣?”
“還好....她已經走了。”邊裡裕聽見對方似乎放低了聲音,“隻是小boss,我有一件事想問問。”
“你說。”
白蘭地在和貝爾摩德見面之前和自己報備過,現在發問,大概是因為克麗絲說了什麼話,或者白蘭地察覺了她們的關系。
邊裡裕倒沒有想瞞着自己的下屬,如果對方真的發現,直說也無妨。
但貝爾摩德沒有直接問她這件事,她繼續模仿白蘭地的聲音:“我們在紐約的調查似乎被貝爾摩德知道了,還有原佳明的消息,是....你告訴她的嗎?”
“是我。”
旁邊跑來一個小男孩在順着欄杆往上爬,邊裡裕應了一聲,舉着手裡的咖啡往挪到旁邊遠離。
“她和你說了什麼。沒有别的事?”
那頭似乎躊躇了一會兒,她聽見白蘭地清了清嗓子,才開口:“你之前一直叫我查貝爾摩德的事,我在組織裡,其實聽見有的人說....貝爾摩德是boss的女人.”
這邊的白蘭地看着貝爾摩德面色如常的說出這句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