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裡裕收回目光。
琴酒的兩個屬下,白蘭地給的資料上沒什麼特别的地方。不過之前莎朗提到過幾次這個叫基安蒂的女人,言語之中,聽出來她和基安蒂的關系不錯。
以邊裡裕對貝爾摩德的了解,這個關系應該是單方面。
“Vermouth也在嗎?”邊裡裕試探道。
基安蒂認真回答了這位隻見過幾面的年輕上司:“這次Gin的行動,她也有參與。”
邊裡裕點了點頭,像閑聊一般再次開口:“我聽說你們的關系還不錯?”
關系不錯?
基安蒂面容扭曲了一下,就連科恩的腳步都頓了頓。
邊裡裕心下了然,微微颔首,然後在科恩開門後走了進去。
基安蒂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腦子裡把貝爾摩德在年輕上司面前胡說八道和這位上司會下任務讓她和貝爾摩德合作的可能性都過了一遍,還是沒有頭緒。
但願不是第二種。
她和科恩站在邊裡裕身後,等邊裡裕進去後她們才跟着進去,基安蒂朝室内掃了一眼,看到了更讓她面容扭曲的一幕——
年輕上司徑直走到貝爾摩德跟前,将手裡的花遞給了對方。
臉好看可惜瞎了眼。
這是基安蒂的第一反應。
沒有聽見周圍其他人的聲音,她想着是不是自己反應過大了,這不是什麼大八卦。
直到她在自己另一位冰塊上司臉上捕捉到一秒愕然的神色。
基安蒂收回視線,繼續吃瓜。
還好,看來不止她一個人覺得見鬼了。
——
邊裡裕将手裡的花遞在了貝爾摩德面前。
“我——”
後面傳來一聲動靜,邊裡裕回頭,是科恩的槍掉在了地上。
她沒有在意,轉過頭繼續看貝爾摩德。
女人盯着她眯了眯眼,目光冷冽很像以前的莎朗。
邊裡裕保持着遞花的動作,她想,自重逢後,莎朗很少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
她知道對方的意思,現在還不想讓組織的人知道她們的關系。
不過....
邊裡裕選擇無視眼神警告。但她沒想到的是,莎朗會直接上手。
于是下一秒,她就猝不及防被貝爾摩德拽着胳膊拉到了旁邊的基爾面前,面對面。
對上某人詫異的眼神,貝爾摩德嘴角牽起一抹弧度。
可能是因為今天下午分開時和對方說的一番話,所以這個人現在才會更有恃無恐。
邊裡裕她再了解不過,溫柔雍容的形象隻是外表,偶爾的毒舌才能窺探到對方内裡的性格。
如果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這個人骨子裡精明算計的壞水就會咕噜往外冒,越是親近的人,她越能折騰。
剛剛對方試探自己的模樣和當年的瓦裡安慢慢重合。
所以,貝爾摩德也最熟悉怎麼治她。
貝爾摩德收回拉動邊裡裕的手,表情興緻缺缺。“小上司,你要送給kir就快一些,不然待會兒就來不及回去了。”
基爾愣住。
邊裡裕聽出了這句話潛台詞裡的威脅,笑了笑,慢慢壓下自己的心思。
“開個玩笑。”邊裡裕順着對方的話,笑道。“Vermouth小姐不要介意。”
她轉頭溫和的看向基爾,拉回對方的注意力,将花遞了過去。“我聽Vermouth說這次任務你受傷了,好多了嗎?”
“慶祝你出院,所以給你買了一束花。”
這束花一看就是邊裡裕送給貝爾摩德的,一直離兩人很近的基爾将剛剛她們眼中刀光劍影的博弈看的分明。
在兩人灼灼的目光下,基爾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工具人屬性。她隻好伸手,接過邊裡裕的花,配合道:“謝謝,我已經好多了。”
“恢複了就好。”邊裡裕點頭,這才轉身對着琴酒:“說說吧,你準備怎麼做?”
琴酒叫自己過來是商量他的計劃。
身後的幾人已經調整好了的表情,邊裡裕來到組織後就一直不着調,正經的會議基本沒見過幾次她的人影,剛剛放在貝爾摩德面前是對方的惡趣味,也很好理解了。
組織裡有勇氣調侃千面魔女的人不多,基安蒂甚至想給邊裡裕鼓掌,因為她注意到了貝爾摩德被調戲後變幻莫測的表情。
唯獨琴酒,幽綠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邊裡裕,像是要把這個人看透一般。
邊裡裕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她直視着琴酒,坦蕩又自然。
琴酒上前走了幾步,站在邊裡裕面前。
下一秒,他掏出了自己的配木倉,木倉口對準了邊裡裕的腰。
貝爾摩德眼神微變,手不自覺按在了自己腿側的木倉套上。
邊裡裕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僵持半晌,琴酒陰冷的目光才從她臉上移開,木|倉口往旁邊傾側,對準了她身後的基爾。
“我很不爽,赤井那個家夥怎麼會制定這樣一個輕易讓基爾被奪走的計劃—”
邊裡裕聽出了琴酒的言外之意,看向基爾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基爾神色鎮定,輕笑了一聲:“現在的我,身上被裝着監聽器和發訊器,接受了二十四小時被組織的人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時刻被監視,行動不自由,這樣之後還需要做什麼來驗證我身份?”
“呵。”琴酒将木倉口往上,斜抵在了基爾的頭。“嚴格來說,這次計劃,隻是來傳達對你有疑心很重的,那位人物的命令。”
琴酒說到這裡,視線落在了邊裡裕身上,又不經意的移開。
他拿出了另一把木倉,遞給基爾。
“把赤井秀一消滅掉,我們就可以重新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