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時代。
邊裡裕想到什麼,心念微動。
“如果我現在做一些事,能不能改變之後的走向?”
諾亞方舟回答:“世界是存在既定軌迹的,不管你做什麼,結果永遠不會改變。”
邊裡裕若有所思。
“意思就是如果我對過程做一些什麼,結果都不會變得更糟糕?”
新鮮出爐的“小電腦”本意是想隐晦的阻止她做出改變曆史的事,但他還不知道人心是複雜多樣的,何況這還是一個血族。
原來自己的答案還能這樣理解,諾亞方舟隻能點了點頭:“我的計算結果說,是這樣的。”
“我的同伴在找我,我先離開了。”
諾亞方舟向着邊裡裕揮手,這時候他的神色沒有剛才那樣冷靜的模樣,而是更像一個普通的少年。
“謝謝你,救了我的父親。”
諾亞方舟似乎隻是為了和自己解釋剛剛的狀況,他離開的瞬間,周圍隐形的屏障仿佛也突然消散,邊裡裕的耳邊又恢複了酒館的喧鬧聲,剛剛的一切似乎從未存在過。
隻是她發現,自己身邊的雇主不見了。
感受到貝爾摩德的氣息還在這家酒館裡,十分平穩,邊裡裕才放下心。
她轉動着手上的戒指,望向窗外。
如果改變過程不會發生更壞的結果,那就讓觊觎的人提前出現。
她回頭,敲了敲桌面。
“您好,請問這裡有紙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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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的暗閣内。
“所以你看清楚了嗎?”
“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男人的眼神帶着幾分陰狠:“你說就是她,阻礙了我昨晚的行動?”
暗閣擋風的門簾無風鼓動。
“那不叫阻礙。”貝爾摩德“嘭”的一聲放下酒杯,打斷了男人後面的話。
“回去告訴指使你的人,既然已經開始變得不人不鬼,就不要觊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你——”
男人猛地站起身,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後頸就泛起了涼意,淩厲的刀鋒貼上了他的喉嚨。
邊裡裕看着貝爾摩德的神色,刀又陷了幾分:“别動。”
貝爾摩德屈指叩響身前木質的扶手,嘴角帶着笑,她慢慢起身,走到男人身前,從對方的大衣口袋裡拿出了幾封信。
“他讓你跟着我來倫敦,不止是想要那個東西吧?”貝爾摩德諷刺的揚了揚唇角。
“安排這種手段逼迫我回去,也太低級了一些。”
“你們不如安排交響樂隊去公館的樓下演奏,這樣至少能讓我難以入眠。”
邊裡裕看着女人扔在桌面上的幾封信件,和自己今早看見的恐吓信信封一模一樣。
所以就是這群人做的事?
她揚了揚眉,手中匕首翻轉,在男人開口前用刀柄抵在對方的後腦,用力一敲,對方就倒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今天的目的?”邊裡裕上前,收起了桌面上恐吓信。
眸光因為酒意變得潋滟,貝爾摩德盯着邊裡裕收拾殘局,回想起剛才對方利落的動作和默契配合自己指令的模樣,後知後覺這個人确實有幾分真護衛的味道。
“今天的任務很合格。”
暗閣的環境都被邊裡裕整理了一番,隻要她們離開,裡面就是一個喝酒暈了的醉漢,沒有人會懷疑發生過什麼。
“過獎。”
沉默了一會兒,貝爾摩德再次開口:“你是什麼時候找來的?”
她今天來到酒館,也為了确認邊裡裕是不是那個人設計派來她的身邊。
如果真的認識一個人,僞裝出來的陌生感一定會有破綻。
而剛剛男人的反應,已經證明了邊裡裕不是。
“在你們提到昨晚行動的時候。”邊裡裕半跪在她身邊,扶着她的肩膀。
“回公館嗎?”
“你到底是誰?”
兩句話同時出口,邊裡裕一愣,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揚了揚眉。
“還在懷疑我啊?”
看着女人的神态,她眸光動了動,動作比思考快的将人抱了起來。
貝爾摩德驟然失去重心,本能摟住她的脖頸,仰起下颌,唇角弧度似笑非笑:“你要做什麼,嗯?”
“回答我的問題。”
“你的問題.....”
邊裡裕故作思考,幾分認真藏在漫不經心的神色: “我是唯一一個可以在所有人面前給千面魔女送玫瑰的人。”
她可不就是在組織的人面前給貝爾摩德送花,然後還被女朋友警告了。
“千面魔女?”
感受到女人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扣緊她的後頸,邊裡裕揚了揚唇。
這倒是一點也沒變。
隻是對方指尖刮蹭的力道又很輕,更像是青澀的誘引。
原來這個時候的克麗絲,也不是很擅長撩撥。
邊裡裕有些出神,反應過來後才發現,她們的距離有些過于近了。
再對視下去真的會出事,她一秒冷靜,将人放了下來,眼神巍然不動:“克麗絲小姐裝醉的時候也會對自己的護衛動手動腳的嗎?”
“是你說過是我的人。”
“剛剛也是你先抱的我。”
邊裡裕:.......
“走吧,回公館。”
不理會突然别扭的某人,貝爾摩德理了理自己被壓皺的裙擺,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