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維克劇院售票窗前飄着細雪。
邊裡裕摘下手套,指節叩響窗沿,在等待中,目光轉向身旁裹着毛絨披肩的女人。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的安排?”她将手中的傘收了起來,抖落上面細小的水珠。
“你不是告訴我約了一個人?為什麼現在來了劇院?”
她們今天幾乎花了好一段時間趕路才來到這裡。
靠近泰晤士河,天氣都比貝爾摩德住的公館周圍冷了一些。
“待會你就知道了。”貝爾摩德擡了擡下巴。
“要二樓西側的包廂,視野要能看見第三排通道的位置。"她手臂抵了抵邊裡裕的腰,将三枚金币放在了對方手裡。
邊裡裕眼皮一跳。
用不了這麼多吧?
“所以你想看什麼?”
難怪對方未來會選擇演員這個職業,原來現在就已經有看戲劇的愛好了。
“今晚隻有一場《麥克白》。”貝爾摩德看着邊裡裕的眼睛。
“為什麼來看這一部?”
邊裡裕将金币遞給了探頭出來的售票員,說了自己的需求後,從對方手中接過兩張票。
邊裡裕很少看戲劇,但她的印象裡麥克白是一部很經典的悲劇。
“因為.....我很喜歡裡面陰謀和堕落的戲碼。”貝爾摩德手指繞了繞邊裡裕的卷發。
“聽說昨天,貝克街的劇院塌了,所以我今天才來了這裡。”
“我知道,是因為開膛手傑克想要刺殺一位演員,但最後似乎沒有成功,還掉下了懸崖?”
“不是說是因為列車失控嗎?”
一些細小的讨論聲在耳畔響起,吸引了邊裡裕的注意力。
今天早上因為事務官送來的信,她還沒有仔細看過報紙。
如果開膛手傑克已經被解決,那柯南他們應該已經安全回去了吧?
因為諾亞方舟的話,邊裡裕并沒有選擇在這個世界裡和柯南碰面。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按她對柯南的了解,如果對方知道這裡還有黑衣組織的消息,說不定還不會離開。
“你在想什麼,該入場了。”貝爾摩德的面前已經站着一位引座員。
“好。”邊裡裕應聲,将票遞給了對方,兩人徑直上了二樓。
.......
“戲幕開始了。”
煤氣燈映出了歌劇院暗紅色穹頂,貝爾摩德手中握着酒杯,低頭專注的欣賞着表演。
邊裡裕指尖輕叩着包廂的圍欄,在上面的人換幕時問道:“你應該不是第一次看吧。”
“嗯。”貝爾摩德放下酒杯,拿起了旁邊的望遠鏡,視線卻沒有在舞台上。
“聽說最近這裡的表演不錯。”
“你約的人呢?”邊裡裕又問了一次,順着女人的目光望了下去。
如果貝爾摩德單純的想要看戲劇,就不會選擇一個隐蔽又能看見進場通道的包廂。
“他到了。”
貝爾摩德将望遠鏡遞到邊裡裕手上,嘴角帶着一抹弧度,望着樓下的眸光比剛剛更幽深:“今天真正的戲劇從來不在舞台上。”
血族的視力讓邊裡裕不需要望遠鏡也能看清楚下面的情況,但她還是接了過來。
往下看了一眼,她瞬間知道了女人是什麼意思。
在這戲幕還不到一半的時候,山下健被劇場的人中途帶了上來,臉上傲然,絲毫沒有那天的憤怒,引得下方被打擾的觀衆竊竊私語。
“這就是你約的人?”邊裡裕挑了挑眉。
“他知道嗎?”
“他知道。”貝爾摩德眯眼看着山下健上樓的身影。
“有人也告訴我說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裡的戲劇院。”
“看清楚他身邊的人了嗎?”貝爾摩德盯着邊裡裕的表情,摩挲了一下手指。
她不屑于和安德伍兄弟一樣,和那群奇怪的家夥合作。
她身邊,确實隻有邊裡裕能夠安然進入安德伍莊園全身而退。
邊裡裕點了點頭:“看見了。”
可能是因為拿到了“潘多拉寶石”,或者是知道昨晚山下川拓書房被闖入起了警惕,山下健現在出門也帶了不少血族保護他的安全。
跟在身邊的有三個,隐藏在暗處的不知道有多少。
貝爾摩德擡眸:“幫我拖住他們,你有多少把握?”
邊裡裕神色一怔,輕輕笑了一聲:“果然不隻是為了看戲劇啊。”
“我的雇主想做什麼?”
貝爾摩德輕聲道:“他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潘多拉寶石?”邊裡裕問道。
“這個還是他自己留着吧。”貝爾摩德眉心收攏。
“我不感興趣。”
“明白了。”邊裡裕佯裝沉思的模樣。
“沒有意外的話,你要和這位先生“交流”多久,我可以幫你拖住他們多久,絕對不會打擾你的談判。”
剛好她今天早上的郁氣還沒有散,隻能委屈一下莫卡維的血族了。
注意到邊裡裕話裡的前提,貝爾摩德擡眼:“意外是什麼?”
意外當然是她揍人中途被審判司的人發現然後帶走。
邊裡裕搖了搖頭:“沒事,意外的話,發生的概率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