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身體!”
“就算是為了我都不行嗎?”
“上次比賽的時候你的眼睛就已經很不舒服了,你堅持要打,那已經是極限了!”
“醫生說了隻要現在能夠控制住病情了,問題不會太嚴重的!”
“等這個賽季結束之後,按照醫生說的治療,或許是半年,或許是一年,就會好起來的!那時候你也才21歲,還可以回到賽場來!”
“我不想被你丢在這裡一個人打職業!”
橙熟向來是不太愛說話的,但是最近他總感覺不安,沒有安全感帶來的焦慮在他的心中逐漸累積,在今天終于爆發出來。
他站在那裡,臉頰漲紅,聲嘶力竭,眼角已經閃出點點淚意。
可柚稚隻是淡定的坐在那裡,眼皮半垂,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橙熟低頭擦掉眼角滑落的眼淚,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深深地呼吸,一顆心幾乎是被揪起來那樣疼。
柚稚歎氣,開口時聲音也是低低的:“可能在你看來一個賽季沒什麼,但是對别人來說,每一個賽季都很重要。這是電競,是最吃青春飯的職業,每一個賽季對選手來收都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拖累整個隊伍。”
“可是大家都說了,為了你不會在意的!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是四強了,成績已經比很多隊伍好了!”橙熟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阿丞,不想拿冠軍的電競選手不是好選手,沒有人不向往冠軍的。越靠近冠軍,越遺憾。”
“可是你這樣身體吃不消啊!我不想讓你難受,我不想......”橙熟幾乎要說不下去了。
橙熟的心幾乎要被愧疚淹沒了。他陪柚稚去看醫生的時候聽柚稚說自己出現這種狀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
每次幫柚稚滴眼藥水、按摩眼睛的時候,橙熟都在愧疚,他總覺得如果自己再關心柚稚一點就好了,如果自己早發現了,肯定會帶柚稚去醫院的,說不定就不會拖到這麼嚴重了。
“我自己也有注意的。”
看到橙熟這個樣子,一股難言的心疼自心底蔓延開來,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橙熟突然蹲了下來,将整張臉都埋進臂彎裡,肩膀微微抽動。
他從小性格就比較孤僻,在小區裡融不進那群孩子,上學融不進同學,就算來了職業戰隊他也是隊裡最不愛說話的那個。柚稚就好像是他和外界聯系的樞紐一樣,他真的一點都離不開柚稚。
他當然知道柚稚心裡所想,可是他還是太害怕了,害怕柚稚把他一個人丢在職業賽場。
門口傳來敲門聲,房間裡的兩人都頓了一下。想來是剛才吵架的聲音太大了,驚動到了别人。柚稚實在是不想讓自己做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因為他清楚所有人的态度都會和橙熟一樣的。但眼下也沒有别的辦法,他隻得硬着頭皮去開門。
門口是北king,走廊的拐角處藏着把北king喊過來的穆司和阿牧。
單身漢第一次來給小情侶勸架,北king還有些緊張,他試探着開口:“你們,吵架了?”
柚稚在心裡默默歎氣,拉開門将北king迎了進來。
房門被關上,躲在走廊拐角處的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溜了出來。
“我們要去聽一下嗎?”阿牧小聲問。
“這不太好吧?萬一他們吵架是因為一些和隐私的東西,我們被發現了他們肯定會生氣的。”穆司有些擔心的說。
“那還是不聽好了,如果是我們可以知道的事情,我們遲早也會知道的,如果是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我們也沒必要知道。”
“是的。”
“訓練室裡我直播還開着呢,我下去直播好了。”
“我回寝室收拾一下。”
“行,等會兒你要是聽到了什麼動靜記得跟我說聲。”
這邊北king進了房間,敏感地察覺到了房間裡氛圍的壓抑。之前與冠軍失之交臂都沒見橙熟哭的,現在橙熟正在蹲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就像是被抛棄的小孩兒一樣。
“這是怎的了?”北king把目光轉向柚稚,“你欺負他了?”
橙熟擦擦眼淚站起來,低着頭也不看誰,自顧自的說:“沒有人欺負我,我們沒吵架。”
這顯然就是有點死鴨子嘴硬了。
過兩天就是比賽,隊裡堅決不能再出問題!
北king在房間裡找了個椅子坐了下倆,臉色也嚴肅了起來;“說吧,發生什麼了?”
橙熟不說話,偷偷拿目光去瞟柚稚。
柚稚歎氣,尋思着自己坦白可能還稍微好一點,于是開口:“是我的問題,我剛才偷偷拿手機訓練了。”
一聽這話,北king幾乎要跳了起來,但柚稚在北king之前搶先開口:“我是開了遊戲之後閉着眼睛訓練的,我想找到那種即使不用看我也能清兵、支援的手感。我不想拖累大家,我現在能做的隻有這個了。”
正要開口訓柚稚的北king聽完後也啞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