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佐助跟着柘介往裡走，一面問道。

“你為什麼跟過來。”柘介恍若未聞，隻這樣不鹹不淡地問一句，甚至算不上是問。

佐助聽他如此說，知道存放資料的地方不該亂跑，立時頓住腳步。卻又不禁反駁：“不是你讓我跟來的嗎？你剛剛從我面前走過的時候看我一眼……”

“這就是細節。”柘介把匣子放在書架的頂部，推進去。又拍拍手轉回來看向佐助。

佐助似懂非懂。這……就是細節？

柘介看他還不太明白，又補充道：“你從我的眼神裡看出我所表達的意思，從我的手腳動作判斷出要前進的方向，所以你跟進來這間屋子。不是留在原地，也不是去了另一間。這就是細節分析。”

“從敵人的肢體動作判斷對方下一步要采取的進攻方式，從隊伍的前進方向和沿途有可能存在的物資以猜測對方目标。讓我們做出判斷的所有依據都是細節，而我們把所有細節整合到一起，所找到的有用信息就是情報。”柘介攤開手，“說到底，獲取情報的重點，就在于找到與其相關的各種細節。細節找到得越多，掌握的情報就越準确。”

佐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根據一個人的神情姿态、動作言語、穿着之類，基本就能确定對方的性格和身份。再細緻些，暗中盯緊對方一言一行，配合所掌握的此人信息，甚至連其所思所想都能窺探一二。”

就像他之前點出佐助的心裡想法一樣。

關于情報分析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在一日内盡數教予佐助，柘介總體說明過後，以人的神态動作為切入點又開始細細說起。

便是一個笑容，都配合眉眼情狀、停留時間細分出數十種來，其中所含深意也都各不相同。若深谙此道，便能根據如此細微的差别探出對方的真實意圖。

佐助聽着，隻覺自己往日行為漏洞百出。不禁生出一絲後怕來。若是真有人仔細觀察，恐是已經把他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

若要成為一名真正的忍者，就得學會僞裝，就需要更加克制些。

“你倒也不必擺出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來。如此見微知著的人才，在偵查與刑訊處都不可多得。”柘介嘴角勾起些微的弧度，“細微表情本就轉瞬即逝，旁人又沒有寫輪眼能觀察如此細緻，若非距離極近斷不可能被對方捕捉。”

“也就是說……這是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天生的優勢。”

寫輪眼的優勢……因為他也開啟了寫輪眼，所以才同他說這些的嗎？

柘介的基礎講解一直到中午才停止。差不多到了用午飯的時候，并且這些東西再說多了也不一定能記住，柘介就讓佐助先回去。

這邊，斑也早完成了檢查，确認眼睛沒有受到損傷。那個藥方裡，主要成分的紫花洋地黃葉和珍珠層粉都是已知能緩解充血症狀、安神清熱的藥物。雖然此前沒考慮過用在眼睛上，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佐助很高興他能幫上些忙。

吃過午飯，斑就說要幫佐助練習寫輪眼的控制。

“控制寫輪眼？”佐助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會是繼續練習刀術或者體術什麼的。

斑就看向佐助的眼睛，雙目直視，讓他能看清自己眼中的變化。棕黑的瞳孔在佐助的注視下變作紅色，兩隻勾玉也依次旋出來。閉上眼，再睜開，又恢複原狀。眨眼間，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應該是能控制到這種程度才對。”

但佐助思及以往，怎麼開眼的說不清，怎麼關閉的也不知道。

他之前也沒在意過，眼下斑也是開啟寫輪眼沒多久，卻能控制得這麼精準，突然就顯出二者的差距來。

佐助不禁感到一陣挫敗。

“想什麼呢？”斑彈了下佐助的腦袋，“我查克拉足夠日日修煉，這近兩個月又有人點撥，比你稍熟悉些也是正常。”

雖然那一指并沒有帶來什麼疼痛，但佐助還是下意識地摸摸額角：“原來族裡關于寫輪眼的使用也是有人教的嗎？”

斑有些好笑：“寫輪眼可是宇智波的底牌，自然會教的。之前沒讓人教你是因為你體能和查克拉量都有欠缺，開啟寫輪眼都很困難才暫緩的。而且族裡沒有如此幼齡就開啟寫輪眼的先例，眼睛上對查克拉又分外敏感，若是控制不當生出暗傷可不是得不償失。”

佐助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現在已經學會了查克拉的細微把握，要想控制寫輪眼就更簡單了。閉上眼睛，跟着我說的做，很快就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