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塊石碑。”似乎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卡卡西走向灌木叢後的一塊刻滿名字的石碑,“留在這上面的名字,都是木葉的英雄。”
鳴人瞬間激動起來:“哦哦哦,英雄的石碑,決定了!我的下一個目标就是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
但是佐助卻皺了皺眉,那個石碑的形狀讓他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卡卡西回頭看了鳴人一眼,又才道:“但這不是普通的石碑,刻在這裡的都是死去的人。這些都是……因公殉職的英雄。”
鳴人安靜下來。突然沉重起來的話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慰靈碑,我好友的名字也在上面。”卡卡西擡手拂過一個頗有些年代痕迹的刻印,語氣也像是被時光沖刷過的,然而悲傷曆久彌新。
果然,這個世界也不是全然安甯。
佐助順着卡卡西的動作看過去,在看清那個名字的瞬間瞳孔一縮。隻見那上面寫着:宇智波帶土。
一個瞬間閃過的念頭讓佐助立時問出口:“老師,您的朋友是宇智波帶土嗎?”
“是。”卡卡西垂眸,似乎在緬懷,“當初我們被敵人困在岩洞裡,為了救我,他被壓在巨石底下。最後那個岩洞徹底坍塌……他的屍體都沒能找到。”
就是他!
這個石碑上是沒有被找到屍體的忍者的名字。看刻痕的新舊程度,五十年内,隻有宇智波帶土一個宇智波。
而公開的叛忍裡,仍未被解決的宇智波隻有宇智波鼬。
鼬在那天晚上說過,如果他以後能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世上擁有萬花筒的人就有三個。另一個擁有萬花筒而沒有被鼬殺掉很可能是滅族同謀的家夥……隻可能是這個宇智波帶土!
既然是卡卡西的朋友,年歲應該也是差不多大。滅族那一年,也有二十一、二歲了,那可……完全具有動手的能力啊。
“他是怎樣一個人?”
“對他很感興趣嗎?”卡卡西回身,坐在他們的對面。
“畢竟是我的同族。”作為宇智波的遺孤,對曾經的族人感興趣似乎也很正常。
“他是一個……很勇敢的人,也很有愛心。總是幫老奶奶的忙,看見趴在樹上下不來的貓也是要救一救的。”卡卡西的聲音很低,回憶過去的模樣和他僞裝的懶散完全不同,“他總喜歡哭,被發現的時候又嚷嚷着隻是眼裡進了沙子。明明他都帶着護目鏡。”
“但是這個怕疼又愛哭的家夥,被巨石壓碎半邊身體的時候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十二點的鬧鐘響起,打破了此刻的肅穆。
“總之,忍者的生涯裡總是充斥着這種意外,你們既然已經成為了下忍也要有直面一切的勇氣才行。”卡卡西拿起他的鬧鐘,“今天就到這裡,解散。”
“當忍者……是這麼殘酷的一件事情嗎?”小櫻喃喃着,看來此前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哈哈哈放心啦,老師說的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嘛!現在沒有那麼危險的。”鳴人安慰道,“而且以後我們都是同班的隊友,我和佐助都會保護你的說。”
“謝謝。”小櫻打起精神,“我也會加油訓練的。今天算是見識到和你們的差距了,我也得努力才行啊。”
佐助點點頭,一時也沒什麼心思接話。
這個宇智波帶土在卡卡西的形容中也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如果滅族的幫兇真的是他的話,是什麼讓他們都性情大變。萬花筒寫輪眼,會扭曲人心嗎?
不,在開啟萬花筒之前還有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這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說心理是在這之前就被扭曲的。
但隻是一個人便罷,那個宇智波帶土,也是單憑嗜血的殺欲而選擇滅族的嗎?
這也說不通,并非棋逢對手的一邊倒屠殺根本就是不在乎對象的無差别攻擊。如果隻是精神混亂嗜殺成性的話,怎麼想親族都會被放在最後的選項。這是人的本能。
但是據他所知,滅族之夜,宇智波以外的村民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周邊的城鎮自也不必提,若是有人大肆殺戮恐怕早就人心惶惶,便是忍村裡也不得安眠。滅族時定會遭到更強烈的抵抗。
說到底,宇智波這樣的大族,可是有不少精英忍者的。
佐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哪怕鼬和帶土二人都擁有萬花筒寫輪眼,但滅殺這樣一個大族隻留一個活口的行為,真的是僅憑兩個人就能夠做到的嗎?
就沒有哪怕一個人跑出去和村裡報信?
佐助越想越心驚,隻覺一層浸透血液的厚重帷幕在眼前拉開,散發出讓人作嘔的腥味。
“佐助?”鳴人拍了拍他的肩,喚他回神。
“哇,怎麼回事你身上好冷!”鳴人捏捏他的胳膊,又把佐助的手捂進掌心搓揉,“這幾天還冷就不要穿得那麼少啦,像我這樣穿個外套熱了再脫掉又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