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佐助便向一處彈射出去,直到響起短兵相接的铿锵之聲鳴人才發現佐助竟然捕捉到了敵人的身形并且和他戰至一處。
不,佐助的速度還是沒有那個少年快。不知對方是使用了什麼鬼魅的身法,行動間已經完全超過人體的極限。佐助快出殘影的動作和他比起來竟然可以用笨拙形容。
不過雖然跟不上對方的速度,在寫輪眼的視野内,想捕捉對方的運動軌迹進行預判卻不是難事。尤其在發現這樣的速度是借住了忍術的作用後,寫輪眼能夠最大限度地消除鏡面錯覺影響。
佐助很快找到自己的戰鬥節奏,少年因為速度過快而無法強行扭轉的身體倒像是徑直往佐助的刀口上撞。
“寫輪眼,你也擁有血繼限界!”少年難掩驚聲。
在對手同樣擁有血繼限界的情況下,他的優勢逐漸變得微薄起來。
有佐助的阻擋,鳴人勉強能看清少年是在幾面鏡子間來回穿梭。那邊迅疾如風的戰鬥他雖是幫不上忙,但他可以趁少年被牽制的時候去擊碎一旁的鏡子。
鳴人召出幾個影分.身一同攻向四方。
少年看出他的意圖,急忙揮出一片冰針。
但佐助哪裡能讓他在戰鬥中分心别處?
做過查克拉細微控制訓練的鳴人完美地控制着自己的身體躲開那已被削弱大半力道的飛針,隻有兩個影分.身受到傷害消失。其餘的都提起全身的力氣凝聚在手刺向冰境。那冰片上的裂縫不可抑制地擴大,最終裂開蛛網應聲而碎。
鳴人也成功地撲出結界之外。
不待鳴人回身試圖從外界破壞整個結界,便見一片冰境突兀地染上血點。巨大的冰制穹蓋似被熱血燒灼,在這瞬間皲裂,化作一地涼雨。
佐助按着貫穿少年胸膛的長刀,将他釘在地上。
“佐助!”鳴人急沖過來,确認佐助沒有受更重的傷。而後又才把目光轉移到那張和他們同樣稚嫩的臉上去,聲音有些微不可查地發抖:“我們這是……赢了嗎……”
“咳……”挺直地癱在地上的少年咳出一口鮮血,将慘白的唇上暈出一些顔色,臉上灰敗的死氣卻更重了。
“你們赢了……”他的瞳孔散開,眼裡空蒙蒙地呢喃着,“殺了我吧。”
“這樣的傷還要不了你的命。”佐助終于開口,“如你所言,我們也隻是在完成任務,并沒有殺你的必要。”
少年的神情卻沒有因為敵人的憐憫而産生任何波動:“我輸了,便已經沒有被再不斬先生需要的價值。”
這般一心求死的模樣讓鳴人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不錯眼地盯着少年嘴角的血迹,大喊着:“為什麼一定要為了那種冷血的家夥拼上性命啊!”
“不……再不斬先生,其實是一個溫柔的人。”說起再不斬,少年的臉上甚至微微揚起了一點笑意,“他并不像傳聞中那麼嗜殺冷漠,他是……唯一能融化冰霜的人。”
“再不斬先生……再不斬先生是我存在的價值。那是我第一次,被人需要。”
飄散的目光遊弋到鳴人的臉上,看着那雙比天空還要湛藍的眸子時,不禁稍稍聚焦些。
少年意外地看着這個為敵人落淚的家夥,更多的話無意識地脫口而出:“我出生在霧之國一個白雪皚皚的村子,原本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直到爸爸發現了媽媽的血統。”
“血統?”鳴人不能理解。
少年的目光便轉移到佐助那邊:“你應該也經曆過的吧,因為血繼限界而被排擠的事情。”
“霧之國因為年年征戰,對于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更是厭惡,直接将擁有血繼限界的人與戰争死亡聯系起來。”
“爸爸……殺了媽媽,還想殺我。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殺掉他逃出來。也是那個時候,我感受到了,不被人所需要的痛苦。”少年的眼神更暗幾分,“如果不是遇見再不斬先生的話,我肯定就已經在那個雪天死去了。但是再不斬先生卻看中了我這被詛咒的能力,他需要我,他需要一個有用的忍者。”
而現在,他已經沒用了。
真是不甘心,他這麼弱,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明明……“想幫再不先生實現他的願望……”
雖然仍對人間有所眷戀,佐助卻看見他的求生欲望在一點點消失。
“明明還有想做的事,卻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嗎?”佐助拔出他的刀。
少年胸前的衣襟瞬間被血液浸透,劇痛又讓他獲得一些仍活着的知覺。
“連水影都敢刺殺的家夥,竟然要因為一個小小的富商的委托而放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