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一時失語,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絕。
好半晌,他才吐出一句:[但是,隻有男人和女人才能成婚。]
[誰規定的。]
[所有人都是這樣。]
[所有人都這樣就對嗎?貴族還覺得忍者低人一等呢,這還不是他們鞏固自己統治的陰謀。]佐助竟是一副打算和斑杠到底的模樣。
[這如何混為一談,更何況男人也不能孕育子嗣……]
[那就不要子嗣。]
斑看着佐助堅定的眼神呆了呆。
[斑會為了延續血脈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嗎?]
[我……]斑沒有回答佐助的問題,但心底的一個聲音告訴他,他不會。明知道在戰争年代族中的生育率對穩定家族延續有多重要,但他竟然會本能地排斥随便和一個女人誕下子嗣。
[如果可以一輩子不娶妻,那為什麼不能和男人結婚。]佐助更是在這時候追問。
[或許你是對的。]斑屈服了,[如果在每個人都可以自由選擇職業的年代,也該不受束縛地放肆去愛一個人。]
或許這樣的想法早先就曾在斑的腦海裡閃過,如今被佐助直白地鋪開,再沒有回避的餘地。他既然不認同當今世界的種種,在婚姻一事上的前衛思想倒也并不出奇。而既然連他都不認同如此隻為了繁育後代的通婚,又怎麼可能說服佐助妥協。
佐助聞言,呼吸都輕了些。他到底對此番事由認知不如斑明晰,聽見這話隻覺眼前豁然開朗,為他奮鬥的方向指出明路。
[就是這個!]
[再沒有忍村和忍者,每個出生的孩子都可以自由選擇未來想成為的人的話……那才是和平的世界。]
“哼。”斑輕笑一聲。[不愧是我弟弟。]
佐助所處的世界雖然遠比現在安然,但據他所知也未能實現他們最高的期許。佐助在沒有家族的幫助下,意圖達成如此願景并不會比斑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簡單。
斑嘴上鼓勵着,心裡卻想着他們還得更努力些,給佐助迎來一個更好的開局。
[我才不是……]
[你之前可是親口答應的,現在反悔已經晚了。]斑得意道。
雖然最初在經曆那等變局後一度排斥“哥哥”的稱呼,但随着年歲增長以及對當年事物的不斷探索,佐助已經不再對此深惡痛絕。而斑和泉奈這幾年的指導照顧,也确實讓彼此情意形同手足。故此,佐助見斑對于這一稱謂的執着,更多的隻是無奈:[你為什麼一定要認我作弟弟啊。]
[怎麼?當我弟弟還委屈你了?]
如此又閑聊幾句,就見本來在逛攤位的鳴人對那些各式的小物件已然失去興趣,直插到二人中間來:“你們在聊什麼啊?”
“嗯?”佐助回神,不解地看向鳴人。他們這一陣并沒有開口說話。
鳴人回頭看斑一眼,又把視線挪回來:“就感覺你們隻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一樣。”言語間,頗帶着幾分自己就不如他們那麼默契的懊惱。
“噗。”斑輕短地促狹一聲,轉過臉去。
佐助的“女朋友”吃醋了。
哪怕當事人還一臉莫名,但圍觀的三人全都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斑甚至退開幾步讓出佐助身側的位置。
佐助被打趣得有些耳熱,再憶及方才不管不顧和斑說的那些話,就好像自己在向親長請願定要同鳴人結為伴侶似的,愈發臊起來。
“隻是家族的暗語。”佐助如此解釋着,并不多言他們交談的内容。
鳴人撇撇嘴,倒也對此沒有太重的好奇。暗語和手勢學校也是教的,想來隻是宇智波一族的有所不同。
一行人走走停停,行至距離族地最近的一處免戰區,終是到了該道别的時候。說到底,鳴人身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外族人,因着和佐助熟絡同行這段距離便罷,斷不可能帶他一起進入宇智波的領地範圍。
而這裡還算是遠離戰火,佐助和鳴人在此地安全地待到回去也不成問題。
“那我們先回去了。”确認佐助在這裡足夠自保,斑招呼一聲就領着另兩位族人疾行而去。略錯眼就再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這速度也太快了……”鳴人目瞪口呆。
“先前陪我倆閑逛耽誤不少時間,現在想着快些回去彙報任務吧。”佐助牽着鳴人往鎮子邊走,“還有不能讓你看清他們離開的方向。”
找到一處地勢空曠人煙稀少的位置,佐助拉着鳴人盤腿坐下,開誠布公道:“現在,你可以問任何你想問的問題了。”
“什麼都可以?”
佐助點點頭:“什麼都可以。”
“佐助你帶着我跑了那麼遠,回去怎麼和卡卡西老師他們解釋啊。”鳴人的臉上瞬間挂起愁苦的表情,“任務期間不能擅自離隊的說。”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一路了。之前未防斑他們聽去,鳴人一直都沒敢說。
佐助這才意識到鳴人對當前的狀況一無所知似的,以手抵額:“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敢跟着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