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和龍瑤台想的不太一樣。
很低調。
那茶桌木椅,看着也是用了很久的樣子,上面都有很多劃痕掉皮。
龍瑤台也在正殿之上,看到了這位長公主。
女人已經四十多歲了,雖然身着樸素,卻也能看出上位者的威嚴,她一雙吊梢眼冷冷掃過龍瑤台後,便讓她退下,自己與凝未央有要事商量。
龍瑤台一邊往公主府給自己安排的住所走,一邊回想着公孫翊頭上的金钗。
她很喜歡金子,金生水,又鋒利無比,無論是做首飾還是武器,都很合适。
公孫翊頭上好幾根金钗,上面甚至還鑲嵌了極品靈獸晶核,就算是十個公主府,也沒有這個金钗值錢的。
看來,長公主,不如她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淡泊名利嘛。
龍瑤台粗略地給公孫翊下了定義後,就回到房間,看那個春宮書卷了。
她開開心心地看了兩個時辰,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怎麼睡也睡不着,于是她召喚出江燦燦的血珠,除去遮蔽她觀感的障術。
然後盛情邀請江燦燦來看這萬中無一的書卷。
江燦燦一時也是無語到了,磕巴着垮了兩句後,又自請躲入血珠中,然後細聲詢問:“龍瑤台,你的龍角,還找嗎?”
“當然找,隻是春日樓裡沒什麼線索,但我依舊有直覺,就在衛都中。”想到龍角的事情,龍瑤台正色了不少。
而且,今天她還一度覺得自己離龍角越來越近了。
被折斷龍角那麼多年,龍瑤台與它的感應也是越來越弱,近些年已經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
已經快要天亮了,龍瑤台念念不舍地合上書卷,盤算着明天要偷偷去找春日樓李家再看看後,沉沉睡去。
第二日。
她找不到春日樓老闆了。
因為今日一早,帝君頒布了命令,要于七日後将帝位傳位給太子公孫衡。
這位帝君,龍瑤台在玄寂宗也略有耳聞,處事低調,熱愛煉丹,曾有一個月一半的時間都不上朝的記錄,實在是不思進取。
現下他要傳位,本是好事,可是傳的是風評不佳的太子公孫衡,這件事又沒那麼好了。
春日樓老闆要準備宴席,于是被傳入宮中不得見客。龍瑤台偷溜去了李家宅,将裡面的暗器機關搗鼓一番後,無功而返。
在玄武街上,她同樣遇到了去尋找寅憂,後無功而返的越瑛。
二人在華陽與龍女雕像的附近,尋了家小店暫歇。
看着一臉俊容卻暗含心事的越瑛,龍瑤台起了逗人的心思,正好排解一下她無功而返的苦悶。
“越師兄,你知道九陣蓮嗎?”她問道。
九陣蓮,侍明月的法寶,其形狀與越瑛買下的一支九寶蓮花簪極其相似,當初龍瑤台還以為他把簪子送給了侍明月,很不爽。
越瑛自然會回想起,他後來也見過九陣蓮發動:“侍明月的法寶?貌似是專門針對妖獸的利器。”
按理來說,九陣蓮發動那一日,越瑛失蹤了,而且此法寶不出世。龍瑤台起了逗弄的心思:“此法寶侍師姐鮮少拿出,我也是水月秘境結束那日才偶爾得知。越師兄不愧為侍師姐未婚夫,連此等事情都知。”
她這麼說,越瑛才想起,自己當初欺騙了龍瑤台他和侍明月有婚約一事。
騙人總是不好,眼前的少女似乎将欺騙的話語信以為真。越瑛輕咳兩聲,說自己與侍明月隻是随口說說的婚約而已,并不當真,還望龍瑤台日後不要告知他人。
話音落下,龍瑤台的眼淚已準備完畢,欲落未落,最後化成了一喜極而泣的笑容。
“太好了。”龍瑤台抹了抹眼淚。
越瑛心中有種預感。
果然,下一秒,龍瑤台便道:“越師兄與侍師姐并無婚約,我真是太開心了。”
她咽了咽口水,扼住想逃的越瑛的手腕,柔聲道:“我知道這麼想會有些壞,但是,師妹心悅師兄已久,之前得知此事,難受了好久。”
見越瑛怔愣臉紅的模樣,她又重說了一遍:“我心悅于你,師兄。”
越瑛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他站起身,極力保持着冷靜。
他一直知道師妹模糊的心意,可也沒想到居然會在今日說出來,
越瑛......冷靜,好好想想怎麼回應。
她的腦海中,閃過了龍瑤台給他煲湯的影子,閃過了得知越瑛失蹤時師妹傷心的眼淚,閃過了每夜同床共枕時她安心的睡顔。
對了,雖身為貓,可是他們也同床共枕了好多夜,應當負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