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瑛依舊不從。

龍瑤台惱了，伸手抽了他兩個巴掌，就當是讨要到的利息。

至于“本金”，等會了玄寂宗，再好好跟他算賬。

“給你。”龍瑤台把龍角給了骨族首領，“現在，你可以放人和解毒了嗎？”

“嘻嘻，當然可以。”

緊接着，團團黑霧從越瑛等人身上冒出，挾持着凝未央的骨族人把郡主放開後，悠悠飄去。

下在龍角上的印記依舊能感應到。龍瑤台掃視了周圍一圈，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後，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倒在地上的越瑛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那是曾經被及樂弓穿透地方。

“請問，龍國師。”越瑛咽了咽口水，“霧棱山那日，是不是你？”

“是我。”龍瑤台痛快地答應了。

“為何？”

原因嘛，很長很長.......龍瑤台看着周圍重傷的人們，覺得并不是說故事的時候。反正，日後總有機會的。

就這樣，她帶着穿破黑霧的光明箭矢而來，又在重重水霧中離去，留給越瑛心中一道苦澀的謎。

越瑛蹲下身子，撿起龍瑤台落下的風符。

那張符箓上的靈力已經透盡，顯出幹涸的色彩。

越瑛學過符箓，并且對這玩意兒有些許天資，他一眼便認出，這是新手所畫。

符箓雖然端正嚴肅，但是每個符箓師都有自己的特點。而現下這張風符，憑上面痕迹可見作畫者靈力強勁，手法生疏，字迹歪斜。

這樣的風符，他在一個人身上看過。

外院十七院的師妹，蘇瑤瑤。

那個跟他表白，一心一意愛着她的師妹。

在某個變成貓的日子裡，他趴在瑤瑤師妹的大腿上，看着她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像模像樣地畫出一道風符。

他的腦海裡，有時是蘇瑤瑤抱着他在舍間嬉鬧的場景，有時是蘇瑤瑤對他含怯表白的模樣，有時是她溫柔清秀的笑容......所有記憶，最後被具有強大靈力的龍瑤台，自天外拉出一箭，盡數破開。

“師兄！”與他截然不同的是林仁，見到了傳說中的龍國師，他很是興奮，“我去！方才是龍瑤台唉！她能拉及樂弓，太帥了吧！我就說那是他們的“夫妻共同财産”！”

若是龍瑤台在這裡，肯定狠狠賞林仁幾個巴掌，有哪些“夫妻共同财産”是甯要重熔也要去掉對方屬性的？

越瑛默默看了林仁一眼，不語。

另一邊，公孫翊的手下和金梧姗姗來遲。金梧本是個病号，也要走上前來扶住凝未央：“我被軍隊和那些骷髅人托住了腳步，現下才趕來，不好意思。”

越瑛簡單地和金梧講了一下方才的情況後，問起了瑤瑤師妹：“梧桐，蘇瑤瑤呢？你有看到她嗎？”

“蘇師妹嗎？”金梧回想了一下，“事件開始時，她在旁畫符箓準備戰鬥，但後來又不知道去哪了......嘶！得拜托衛國的人幫忙找一下。”

這個回答，讓越瑛心沉了下，他凝重地點點頭。

“不過，”金梧道，“若是能叫住龍國師就好了......方才發生的事情，對解決我們玄寂宗内部問題，實在是沒有多大幫助。”

“線索還沒斷。”越瑛指着受傷後竭力倒在古木下的寅憂，“待會兒，想辦法越過衛國，把他帶回玄寂宗。”

——

另一邊。

龍瑤台一手抓着及樂弓，一手提着公孫翊，走到皇城的斷牆後。

這裡昨日還是好好的，但今日因為起兵謀反，已是破爛不堪。

“長公主。”龍瑤台将繡刃放在她脖子上，“可以跟我講講，你是怎麼拿到我的角的，以及想要我的角的人是誰，嗯？”

“講不好你可就走不了了。”

公孫翊猶豫了一會兒，就支支吾吾地說出了一部分。

她的角，是從李家後人那裡重金買來的，想用此煉成法器。可是衛國的煉器師并不敢接下這個任務，所以，她就暗中尋找。

然後就被一個自稱，來自“赤月”的人找上了她。

來的是骨族人，他們自公孫翊拿出龍角找人煉器時就暗中關注她，調查她，知道她攝政的想法，并且提出可以用龍角換取幫助。

“龍角、我哪想那麼輕而易舉地交出去，而且我們暗中聯系三年有餘，我自認對他們有所了解，亦知寅憂也是他們暗中的合夥人。我也早就在寅憂身上下了藥......沒想到，那藥對他而言，沒有什麼作用，是我失策。”

龍瑤台回想到今天寅憂的表現，總覺得他事事針對自己。

我以前認識他嗎？

公孫翊又說了些許跟“赤月”相關的事情，在龍瑤台看來，了解甚淺。

其實她很久之前就聽說過“赤月”，那時，還是一個地名，公孫瑛在那裡用及樂弓殺死了自己的兄弟，搶走了原本屬于他的少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