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務必告訴我,你收拾這個裹在綢緞裡面的肉塊的手段裡面不包括真的和他上過床。”
托尼.斯塔克惡心得不行,幾乎是脫口而出,問完才想起,如果真是這樣,他的行為無異于直接掀人家傷疤。
好在,溫格同樣做出了他們相遇以來最大的情緒反應:“哈?他?Are tou fuc*ing kidding me?”
“他也配?!”
托尼瞬間舒坦了不少,一眼瞥過去,看見溫格正在擺弄他剛剛随手做出來的小裝置。他挑挑眉:“你也懂這個?”
“不懂。”溫格回答得幹脆利落,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相對無知感到自卑,“不過我很感興趣——能讓我拆開看看嗎?”
“當然。”托尼沒怎麼在意,把手邊的器械随手推了過去,自己繼續看直播。
這會兒美國隊長的憤怒顯然已經到達某個峰值,他橫過自己的盾牌,像是在戰場上一樣,藍與紅交織着射出,将那張格格不入的華麗大床擊得粉碎。
于是床的主人像所有凡人一樣按照牛頓的軌迹重重地從高處砸下,炸開的木屑刺入他的各處皮膚,使他血肉翻飛;但他沒有發出哪怕一聲哀嚎。
娜塔莉和史蒂夫對視一眼,雙雙皺起眉,史蒂夫謹慎上前,而娜塔莉慢一步跟在他的身後,槍口一直瞄準。
一直靠近到視線清晰後,連腦中燃燒的憤怒都凝固了一瞬,然後突破峰值。
——無論是恐懼、反胃、還是怒火。
埃德加.斯蒂文森正在緩慢地咀嚼一節、女人的手指。
綠色的美甲上,蝴蝶結清晰可見。
*
“我fu*!9*&#%###——”
屏幕另一頭的托尼.斯塔克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腦目擊那一幕時就“砰”地一聲開始痛,耳邊傳來某種嗡鳴。
影像中的生物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它四肢着地,本該是眼睛的部分已經隻剩下了兩條黑色的縫,所謂的“嘴唇”已經被突出的黑色口器刺破,緩慢而頻率穩定地進行咀嚼,松弛的皮肉下似乎有什麼在蠕動,透過最深的那個傷口,偶爾可以看見一晃而過的黃白色。
托尼.斯塔克頭一次後悔把攝像頭做的那麼清晰。
“……哇哦。”
一旁的溫格也發出了驚歎的聲音。
托尼.斯塔克迅速扭頭看向他——這個場景過于非人,很難不懷疑和非科學有什麼關聯。
溫格坦坦蕩蕩:“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他變成這個樣子。”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坐得更加舒适的同時又足夠優雅:“而且,我也沒有把普通人變成這樣的能力。”
哪怕把斯塔克親炒測謊儀端上來,溫格說的也都是實話,他的驚訝和意外毫不作假。
溫格在把埃德森.斯蒂文森房間中所有現金都搜羅走後,拿着他的信用卡和人魚就走了,對于埃德森的遭遇一無所知。
再說,他怎麼可能擁有驅使蠕蟲①的權力。他見了這種東西都要繞道走。
不過靜下心想想,溫格倒是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場面的出現完全是埃德加.斯蒂文森自己的錯。
變态的愛好和握在手中的權力與财富使他過于放肆了。他殺了太多人,又放縱無度,于是在他的秘密基地中,積累了過量的冬影響和杯影響——從這個結果來說,甚至這個影響已經積累了起碼二十一階。
而溫格的到來帶來了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目的明确地對埃德加.斯蒂文森本人施加了高階杯影響,在這個影響積累量堪比祭壇的的地方成功激發了埃德加本人的杯相天賦——盡管隻有一點點,但是與普通人不同,擁有性相的人足以容納一隻低階蠕蟲的寄生。
大量的高階影響、雖然質量不高但勉強能用的宿主、一點點燈杯雙性相長生者的氣息和絕妙的巧合,共同構成了這個人渣的結局。
——太浪費了!
溫格肉眼可見的痛心疾首:這些原本都是教主的财産!
就是納塔麗娅·龍博士或者韋克菲爾德督察②來了都得承認溫格的無辜。
溫格心痛地再次拿起螺絲刀:就埃德加.斯蒂文森那一點杯性相,容納最低階的蠕蟲都相當勉強,一把槍就能突突掉,戰鬥結果完全不需要操心。
*
托尼.斯塔克半信半疑地放過溫格,看着美國隊長和黑寡婦單方面虐菜也放下心來,這才注意到溫格手上擺弄的小零件:“拆的還挺快……那個回路裝錯了。”
他嘴角一抽,伸手把上邊的一條電線摁回去:“……這兩根接在一起會觸電,你學過中學物理嗎?”
“沒有啊,沒上過中學,所以才好奇。”溫格慢悠悠道。